但是此刻,沈小姐被扶走了,女婿也被拉走了,一路走拿女婿一路還在罵罵咧咧的,總之看起來很混亂。
成親是不可能成親了,反正到了現在,就是不可能繼續在一起了。這一點讓沈星辰絕望,無論掙多少錢都彌補不了他對女兒的愧疚。
正是因為如此,後來他才不要繼續生育孩子,就是害怕女兒長大了會遭遇不公平的待遇,所以沈家就這麼一個獨女。
他總以為憑借沈家的人脈財力,不至於連個女婿都找不到,可是他太小看男人了,那些以視覺動物著稱的人,怎麼可能會有耐心看一個滿臉刀疤的女人。
別說是刀疤,就算是女人臉上抹上了點什麼東西,有些男人也不見得喜歡。沈星辰自責起來,他覺得今天這場婚宴,是他害了自己的女兒啊。
可是一想到在婚禮現場不顧一切大鬧的女婿,沈星辰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明明就已經說好的事情,在婚宴之前他已經給女婿做了十足的思想準備了,可是怎麼就偏偏在這個時候鬧翻了呢。
沈星辰一個起身,快步往後院走去,家丁會負責將這些人送走,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句話,現在的沈星辰算是深有體會了。
原本隻是想樂善好施,讓所有人都能來沾沾女兒出嫁的喜慶,但是現在呢,所有人都目睹了這場鬧劇,沈家在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會淪為當地人的笑柄。
下至陽城,上至錦州,所有人都會知道這件事情,他倒是無所謂的。沈家的名聲不重要,可是女兒的心情呢該由誰去安慰。
路過君雪主旁邊的時候,君雪主歉意的看了沈星辰一眼,原本的敘舊在這時候看起來已經不再重要。
“恩公,今日照顧不周之處,下次沈某人才當麵給你賠罪,現在府裏出了事情,我即刻便趕去處理,有怠慢之處還請恩公見諒。”
沈星辰說完話,又在一旁的家丁耳邊說了幾句。那意思很明確了,他現在沒有時間招待君雪主幾人,但是家丁卻告訴他們家主讓他們移步。
君雪主見了眼前這一幕,原本是想來沈家打探斬月劍的事情的,眼下,看來一時半會也問不了了,隻好暫時跟著家丁去了後院。
新娘是在媒婆的攙扶下進場的,媒婆此刻喜笑顏開,隻要今天婚宴順利,自己就能拿到有生以來最大的一筆說媒錢了,想到這,她更開心了幾分。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可千萬不能出什麼差錯了,媒婆喜不自勝的將新娘指引到了現場,巴不得禮俗立刻就開始。
新娘剛出場,喬楚就無聊的歎氣了。“我就知道,這根本無法看到新娘的長相嘛,頭上的喜帕遮得真是嚴實,想看看都不能看。”
“”
叢安和君雪主二人都無語了,這喬楚搞得像是和自己結婚一樣真的好嗎別人的新娘當然不能在婚禮當天隨便看了,這想得也太美了。
光是看身形,沈家小姐身材偏瘦,體格勻稱,身高也合適,和新郎倒是蠻般配的,但是一想到她的臉,眾人就開始搖頭了。
還是不要看臉的好,否則這日子就真的過不下去了。
很快就走到“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對拜”這一步了,四周的人終於開始噤聲,下一步就該送入洞房了吧,可是大家都還沒有見識到沈家小姐到底長成什麼樣子呢。
好奇心是有毒的,它會引領人不斷的往自己想要知道的地方去,包括新郎心裏也是這麼想的。剛走完夫妻對拜這一步,二人剛起來,這新郎就忍不住伸手去掀新娘的頭蓋紅布了。他心裏想著,既然新娘看起來還不錯,會不會醜女這回事也是傳說或者是撒謊呢。
雖然知道這樣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是新郎還是迫不及待的掀開了新娘的蓋頭,這不掀不要緊,一掀開,差點把新郎嚇得屁滾尿流的。
新娘臉上哪裏是有麻子,明明是被刀割了之後留下的巨大的疤,那些痕跡在臉上就像幾條巨大的爬蟲一般,瞬間就把新郎最後的信心擊潰了。
原本二人在相處的時候,還是挺好的,但是那是在新娘蒙麵的情況下,今天新郎終於得以見到新娘的樣子了,這婚禮自然是不可能照常進行了。
這個世界真是太現實了,現實得令人發指,新郎癱軟在地,半天說不出話,隻是伸手指著新娘,像是見到鬼一般的感覺。
而在一邊的人,有些也有幸一睹新娘的麵容,確實挺嚇人的,那幾道疤痕還外翻著,看起來觸目驚心,臉是一張好,臉,可惜已經被毀了,若是不被毀掉,恐怕現在也是個奇美的女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