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吃了飯,沒有人再問樂天的去留問題,因為從樂天快樂的表情裏,影子已經猜到了。
那個時候,秦蘿在門口的老槐樹下和樂天說話,影子就坐在正對著門口的長椅上,一切都那麼自然那麼自然,沒有人說任何無關的話題。
樂天吃得很開心,但是這第二頓飯顯然不如昨夜吃得多了,秦蘿探著身子小聲的問樂天,“怎麼了徒弟,是對這飯菜不滿意嗎”
樂天搖了搖頭,說了句讓秦蘿感覺很心酸的話。“不能吃太多了,昨天吃多了肚子就不舒服,感覺消化不良。”
樂天這話,讓影子也深有感觸,如果不是遇到了秦蘿,樂天的人生將會怎麼樣呢,這一點,可能大家都有些猜測。
“嗯,沒事,你少吃一點,以後師父會帶你吃很多好吃的,吃個夠。”秦蘿眼睛濕潤了,樂天臉上洋溢著笑容,他比大多數人都堅強。
吃了飯,秦蘿給了農家一些銀兩,便帶著一群人離開了這裏。
樂天和影子騎在一條馬上,大家朝著饒州飛快的奔去。
到現在,樂天都不知道去饒州到底有什麼事情,但是樂天明白,師父的大事要緊,而且師父身上雖然有著慈善,但是也總有一種說不出的血腥。
“師父,我們此去饒州是去找人嗎”聰明的樂天在一處歇歇的時候趕緊問秦蘿,雖然他對饒州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覺了,他不記得自己到底是去過了還是沒有去過,一切都太模糊了。..
“嗯,找人。”秦蘿淡然的看著遠處,一個小孩其實是不該知道這些事情的,但是秦蘿已經收徒了,那又不一樣了。
“是什麼人啊”樂天仰著一個好奇的腦袋,影子本來想阻止他問這個問題的,秦蘿卻擺了擺手。
“是我師兄。”秦蘿出了一口氣,心情卻是好了幾分,比起最開會時的不能接受,到現在已經坦然麵對一切了。
“原來是我師伯啊。”樂天笑了笑,卻看秦蘿的臉色不好,他斂住了笑。
一個小孩,竟然有如此會察言觀色,影子也暗自讚歎這樂天的能力。
“嗯,他殺了我師父,但是我沒有親眼看到,所以要一探究竟。”秦蘿輕鬆的回答了這個問題,樂天卻已經驚慌失措的張大了嘴巴,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
“啊。”樂天說不出話來了,秦蘿卻不以為意。
“樂天,你要知道這個世界,天災和人禍都是不可或缺的,你所走的每一步都很危險,你一定要變強,才能走得更遠,否則,誰都可能成為你人生路上的絆腳石。..”
秦蘿趁機給樂天說了這番話,抱雪和聽竹在一旁悵然若失。
樂天的頭像是小雞啄米一樣的點著,他很讚同秦蘿的話,但是不知道秦蘿到底經曆了怎樣的人生呢。
“師父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師伯的,我絕對不相信這其中有什麼難言之隱,但是在這之前,就像那些拋棄孩子的父母,有什麼理由一定要丟掉自己的孩子呢,同樣,有什麼理由一定要殺掉自己的師父呢”
樂天的聲音十分篤定,秦蘿木訥的看著樂天,仿佛看到了年幼的自己。
那時候自己也是懷著一腔熱血和君雪主練功的,隻是現在,物是人非,所有美好的事情回憶起來都夾雜著傷痛。
影子站了起來,走到了不遠處,他對秦蘿的說法其實沒有任何的意見,但是他此刻心情就不太順了。
主人的一生,錯就錯在他收了墨白,可是這人生啊,誰能料到呢,誰都沒有預見未來的能力,所以影子誰也不怪。
在路上停留了五日,才到了饒州的地界。
饒州是三國八宗的要塞之地,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隻是這饒州特別有氣節,既可以屬於三國八宗,又可以獨立於三國八宗。
總之,饒州的地位,可能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高,這裏三國八宗都分了地界,在饒州城內,三國八宗都有府邸,隻是這裏麵的人嘛,自然不會有什麼高層人士了。
“影子,有什麼消息嗎”秦蘿在客棧吃飯的時候,詢問出去了一天的影子。
剛到饒州城一日,影子便出去打探消息了,這裏不光有三國八宗的眼線,也有長生殿的門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