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人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頓步。
女人眉頭輕輕一跳,懶慢的狐狸眼裏映著相貼的兩隻手,以及……她震驚的表情。
看著恰好出現的徐靜舒,裴幼珊的桃花眼都瞪圓了,瞪大了,恨不得再進去洗把臉,看看是不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否則怎麼會在這裏又看到她?!
發現不是幻覺後,她又開始在心裏刷彈幕。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我是不是自己上輩子做錯了什麼,否則老天爺怎麼能在這一天之內讓我對著同一個人尷尬兩次!!!
難道故宮缺腳藝人補牆嗎??
徐靜舒氣定神閑地站在原地,像是在看戲,給她一把瓜子說不定還能嗑上。
裴幼珊飛快地抽回手,中止這個猶如捉奸在場的詭異場麵。
接著轉頭低聲在女秘書耳邊道:“你現在要是敢賴在這裏,敢暴露我的身份……”
“那我一定會讓那份合同毀在你手裏!”
言辭凶狠,語氣果決。
女秘書瞬間瞪大了眼。
真要這樣,那他們老板刨了她家祖墳的心都有了!!
徐靜舒鼻尖掠過一陣味道濃烈的香風,再一回頭,穿著紅裙的女人已經急急忙忙按開電梯走了。
或者說,逃了。
周遭又恢複平靜,隻有那盒止痛藥還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無人問津。
裴幼珊穿著睡衣,尷尬地站在門口:“許歌,你怎麼在這裏?”
徐靜舒走向她,掃一眼她身後的房間,淡定道:“我剛好也住這一層。”
裴幼珊現在被尷尬緊緊包圍著,完全沒心思細究下去,撓了撓臉隨口接了句:“那你們老板還挺舍得花錢,蓬萊福利不錯啊……”
徐靜舒點了點頭:“嗯,是挺好。”
畢竟是給自己花錢。
裴幼珊幹巴巴地笑了兩聲,把人邀請進房間裏坐一坐,心裏恨不得快點把這次這一頁的尷尬翻篇或者撕掉。
她甚至希望徐靜舒能失憶一下,忘了今天發生的事,給她這張老臉一個麵子。
徐靜舒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兩手環胸,雙腿交疊,平靜地看著裴幼珊撿起掉在地上的止痛藥。
——轉身就丟進垃圾桶。
讓人尷尬的東西不必再留。
裴幼珊真心祈禱,希望自己的尷尬能快點隨著這盒藥一起投奔垃圾桶,別再纏著她了!
她關上門轉身,便看見徐靜舒緩緩開口:“她不好看嗎?”
“嶽小姐不是喜歡長得好看的人?為什麼要把她的藥丟掉?”
語氣分明很正常,但聽起來就是莫名的像……質問。
裴幼珊:“……”
她知道了,這件事不好好解釋一下是過不去了。
裴幼珊倒了杯水放到她旁邊的桌子上,隨後在另一個椅子上坐下。
“她是好看,但她做的事情讓我不喜歡,不喜歡自然就要丟掉了。”
徐靜舒的視線不自覺隨著她的動作晃動,腦袋也偏向她的方向,唇邊的笑意並不明顯:“不喜歡?”
“那嶽小姐為什麼要在她耳邊說話?”
就徐靜舒當時看來,那番耳語的動作確實親密無間。
裴幼珊淡定道:“我想說點狠話讓她趕緊走,又覺得湊近點威脅更有殺傷力,就那麼做了……”
“你看,她剛剛跑得多快啊!”
徐靜舒笑而不語。
裴幼珊:“……”
她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她們明明是包養關係,按理說她想做什麼都是自由的。
可是為什麼這一套問話下來,她反而覺得她們更像是情侶,她的一言一行都被許歌管著?!
難不成……許歌吃她的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