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先放置一邊吧。”說罷蕭六娘便將風爐上溫著的酒取下替其斟滿了一杯。
王瑾晨跪坐在蕭六娘對桌,抬手勸阻道:“瑾晨不會飲酒...”
兩個少年見王瑾晨推辭,便將杯子奪過,“姐夫,我家姐姐可是難得出來一趟的,您難道這點麵子都不給嗎?”
王瑾晨為難道,“不是,是某真的不勝酒力。”
蕭六娘倒滿一杯後將酒壺放回風爐,換了另外一壺再次斟滿,酒液為紅色,“這是西域的葡萄酒,不醉人的,王郎大可放心。”
“姑娘,你瞧。”一座依山傍水的樓閣上,婢女指著畫舫上的幾個人,出簷下掛著的銅鈴被風吹動得叮當作響。
蕭婉吟倚在朱漆欄杆上冷盯著湖麵,畫舫正向樓閣緩緩駛來,“那兩個臭小子怎麼也去了?”
“真是奇怪了,六姑娘平日最是不喜歡與這兩個不學無術的小祖宗打交道,姑娘,他們還逼王公子喝酒呢。”
蕭婉吟輕搖著頭,“她還是那個樣子,一點都不知道拒絕。”
“姑娘,”婢女嘟著嘴,“咱們就這樣守在這裏麼,依小奴看應不會發生什麼吧,既然六姑娘是故意告訴您的,那您過來不是正中下懷麼...況且王公子要是不想娶大可拒絕阿郎提親,也不會送那麼多名貴的熏香,況且幾年前在姑蘇還送了六姑娘香囊。”
“大人一向強勢,就連阿兄的仕途也都是大人一手安排的,王哲雖為小宗裏的嫡出,但幼時過得並不好,因此一直謹小慎微的過著,最孤苦時迫於生計他還為蕭家寫過碑文,大人若強行他又怎敢駁其顏麵,至於香囊...”提到這個蕭婉吟心中便來氣,“她愛送誰送誰,我管不著。”
——撲通!——水花四濺。
“有人醉酒落水啦!”落水的是兩個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落水的瞬間,恐慌使得二人在水中不停的掙紮。
今日的芙蓉池略為清冷,岸邊隻有一些過路的行人,阿霖拉住欲要跳水救人的女子,“姑娘不能去,您尚未出閣,且又與禦史中丞的嫡公子有婚約,若是跳水救人,這日後就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船上的少年抓著欄杆俯身焦急道:“阿兄,姊夫,這可怎麼辦,我也不會水啊。”
畫舫上的女子在一陣焦急的亂喊後抬起頭與岸邊樓閣上的蕭婉吟對視一眼,勾起的嘴角似在揚笑。
婢女死死拉住蕭婉吟,“也許這是六姑娘的設的圈套,目的就是想要毀姑娘清白,況且現在是深冬,這湖水刺骨的很,要救人可以讓...”
“鬆開!”眼看著水中的人已經沒了掙紮的往下沉,蕭婉吟扭頭怒吼道,旋即一掌將人打開。
——撲通——
呼喚的少年漸漸平穩了氣息,漲紅著一張適才輪輪番灌酒的臉,“那不是我家七姐姐麼,沒有想到平日嬌生慣養的七姐姐倒是有著好水性呢,也不怕這寒冬的水凍傷了身子。”
蕭六娘冷盯著波動的湖麵,“舍了命的不在意麼?”旋即抬起頭望著岸邊幾座樓閣,臨湖的雅間內坐著一些世家公子,其中還有不乏幾個嫡出勳貴與有意與蕭氏聯姻的仕宦子弟。
“你們看哪兒。”黑巾裹頭的男子指向水麵。
“這是誰家姑娘這般了得,這深冬的曲江池水恐怕你我連腳都不敢下吧。”
幾個年輕公子邊喝茶便打笑,對那落水的陌生人視若無睹,“六姑娘喊咱們來喝酒卻把咱們晾在這兒,李兄,你可要好好賠償咱們哥兒幾個,聽聞李中丞向蘭陵蕭氏的七姑娘提親了?”
隴西李氏禦史中丞李昭德次子李元符搖頭道:“隻是提親了,蕭公還不一定會答應呢。”
“以李兄的家世與令尊正盛的仕途,蕭家豈有拒絕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