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咱們再邀四郎一同出去喝酒賞玩。”
東房變得安靜後,王瑾晨大鬆了一口氣,小環扭頭看著幾個王家子弟離開,正身安慰道:“郎君莫要在意,他們都是瞧著族長與使君看重您,想巴結您等您日後高中呢,平日裏都不見問候的。”
王瑾晨沒有回複,看著青磚地麵提步道:“走吧。”
“喏。”
跪飲醮酒之後,族長王德作為正賓替族侄取字,前些年族中子弟舉行冠禮者不少,但庶出子弟能讓王德作為正賓的幾十年來就隻有王瑾晨一人。
王德走上前,看著向南而立的族侄,眼裏充滿了期許,“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於嘏,永受保之,東方之美者有,醫毋閭,之珣玗琪焉,今賜汝字,曰,子玗。”
王瑾晨拜道:“子玗雖不敏,敢不夙夜祗來。”
-----------------------------
垂拱四年夏,王瑾晨以縣試第一赴越州州試,由越州功曹主持州試。
幾場考試下來,王瑾晨困倦的靠在馬車上,“郎君拿了縣試第一,要是再拿個州試第一成為解元...”
“哪有那麼多要是,會稽這一代多讀書人,解元有那麼容易得麼?”王瑾晨歎了一口氣,倍感壓力道:“可要至長安參加尚書省貢舉的話必需要考到前三。”
“一個州府內數萬人,取得資格者卻隻有寥寥三人,即便成績優異破格提拔那也隻是少數,太不公平了,而那長安國子監官學裏的生徒卻人人都可以參考,可哪裏又隻招收高品官員的子弟,真是太不公平了。”小環嘟著嘴連連道著不公平。
王瑾晨則是滿不在意的搖頭,“往後這不公平的事多著呢,你呀就將它們咽在肚子裏可千萬別在外頭也這樣胡亂言語。”
平穩行駛的馬車突然停下,王瑾晨坐穩身子後抬手搭著車窗問道:“怎麼了?”
車夫轉頭朝車內回道:“郎君,是使君的女公子。”
“喲,”小環扭頭,捂著嘴偷笑,“原來郎君在官學讀書的時候還勾搭上了使君家的小娘子啊。”
王瑾晨抬手拍了婢子的腦袋一下,“你別胡說,認識而已,我哪裏勾搭了?”旋即坐起從車內弓腰走出,“李姑娘。”
女子帶著圍帽從馬車上走下,旋即至王瑾晨跟前,“四哥這樣叫,未免太過生疏了。”
“...”王瑾晨捏著通袖內的雙手,“三娘。”
李氏這才展露笑顏,“府試剛過,阿兄考得如何?”
“勉勉強強,鄉貢一事還要多謝三娘讓令尊出麵。”
“阿兄昔日在官學讀書時就位居其首,這次府試怎會勉勉強強,”旋即轉身從婢女手中接過食盒,“蓮子羹,是今年夏日最新鮮的蓮子,阿兄考試這麼久一定累了吧。”
久不聯係的人突然主動出現在眼前,且送來羹湯,王瑾晨便後退一步隔了些距離,“李姑娘,你也知道瑾晨在長安之事...”
“阿爺都與我說了,我知道的,我不在意這個。”
“姑娘不在意可是瑾晨在意,李姑娘一片好心瑾晨不能受。”
明明白白的拒絕讓李氏緊握著食盒的提杆,祥和的眉目瞬間冷下,“名次還未出來,你就不怕自己落榜?”
不怕落榜這幾個字王瑾晨說不出口,決心要入仕的人又怎想黜落夭折於半路呢,“瑾晨憑自己真才實學,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關中那邊還有流言說你與蘭陵蕭氏長房的七姑娘...有染?”李氏問的很是猶豫,睜著不願意相信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