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1 / 3)

瞧。”

-------------------------------------

是夜,丘神勣被扒下公服卸了兵權關進司刑寺的大牢裏,一輛極普通的馬車從燈火通明的太初宮中駛出,一路暢通無阻的抵達了司刑寺。

丘神勣蹲在陰暗的牢房裏,起初還會叫喊著冤屈,獄卒們圍坐在一起看守,唏噓不已道:“朝中正三品的大員,怎麼就想不開要造反呢?”

“我看這事沒有那麼簡單吧,拱衛京畿的十六位他才握了其一,造反無異於以卵擊石...”

“許那十六衛裏也有他的人呢。”

沒過多久,牢房裏便出現了一個氣場強大令人膽寒的老婦人,多年掌權曆練出來的帝王心讓人心生畏懼而不敢抬頭與之對視,獄吏將看守的人拍醒,恭恭敬敬的將人帶往關押高官之所。

內臣瞧了一眼周圍,“閑雜人等都出去吧,今夜的事如敢外傳,爾等知道後果。”隨後又從白袍袖子裏拿出一錠金子。

“下官明白,下官這就同他們出去,沒有官人的吩咐下官們絕不進來。”獄吏沒有敢收金子,態度尤為恭敬,“替諸位官人辦事是小人的職責。”

內臣與獄吏及獄卒們相繼離去,婦人一身淺黃色常服,外麵還披著一件黑色的披風,負手站在牢柱前冷冷俯視著因為冬日寒風而瑟瑟發抖的臣子。

聽見腳步聲的丘神勣抬起頭睜開無力的眸子,旋即像著了魔一樣往前爬去,緊攥著牢柱放聲大哭道:“陛下,陛下,臣是冤枉的,臣跟了您這麼多年,臣的赤膽與忠心陛下難道看不見嗎,臣輔佐的人是左相,他是您的親侄兒啊。”

女皇背著雙手扭頭瞧了一眼天牢四周,燭火被寒風吹得忽暗忽明,冷漠的眸子看著一雙苦苦哀求又充滿的恐懼的雙眼,“你為什麼要動她?”

“他?”丘神勣止住求饒,“撫慰使?”旋即跪直道:“這都是左相的授意,左相覺得這樣的人隻會蠱惑君王,日後必然是禍患。”

“天子之劍,汝也敢折?”女皇冷下臉怒斥道。

丘神勣愣住,旋即恐慌的俯首磕頭,“臣隻是覺得此人城府過於深,且留在公主身側挑撥離間,陛下明察,臣赤膽忠心一片...”

“你明知道她是朕的人,是朕授意讓她出使隴右,你卻還敢對她下手,你把這個叫做忠心嗎?”女皇瞪著極為陰冷的眸子。

“陛下。”

女皇長歎一口氣,“你安心去吧,朕不會牽連你的族人。”

丘神勣攥著牢柱癱軟下,無力的看著皇帝顫笑道:“臣派人嚴防死守,還是讓他最終逃回來了,哦,不是逃回,而是被接回,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丘神勣跪著爬向前,“所以陛下在得到天下之後,為了安撫人心就要開始對昔日替您賣命的臣子們下手了麼?”

“陛下要把一切惡推到臣等身上,以此撫慰民心,所以這一切不過都是一個將計就計,”丘神勣睜著悔恨充血的雙眼,“而陛下不但默許還推波助瀾。”

皇帝負手背對著丘神勣一言不發,丘神勣抬頭望著冷漠的身影顫笑聲越來越大,“從安定郡王將他帶進明堂那一刻我就知道了,陛下舍棄了臣,武攸暨與他的兄長們都不一樣,若非天子詔命,他又怎會得罪權傾朝野的同族哥哥呢,沒有陛下的旨意,誰又敢護送他回京呢。”

“是朕的授意。”

女皇的話讓丘神勣愣住,同時也徹底絕望,顫笑一聲後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合起手背叩首道:“一切罪責皆在臣,與臣族人無關,望陛下念在臣跟隨侍奉多年的份上,饒恕臣的族人,神勣感激不盡,吾皇,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