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接拿的熱心,心切的問道病情,“不知相府是何人患病?”
“是我家二郎君。”家僮回道。
“原來是小公子。”張文仲又問道:“患病已有多久了?”
“自與蕭氏定親開始,已有月餘了。”家僮如實回道。
“月餘…”張文仲聽後便開始心驚,覺得事態似乎越來越嚴重。
“小五。”婢女從拱門內走出。
“阿茹姑娘。”
“與蕭家下聘之日快到了,三娘子喚你去一趟前院安排人手去清點一下聘禮,就由我來帶先生去給二公子看病吧。”
因是公子最為尊重的庶母的貼身婢女,被稱作小五的家僮便未曾多心,點頭應道:“好。”
家僮走後,婢女柔和的臉色瞬間冷下,如同換了一張臉一樣,為確保臥榻之人的清靜,所以院子裏隻有臥房前有幾個看守的婢女,而前院則無人。
“公子就在此院中嗎?”
“不,在最北側的內院。”婢女回道。
“多謝。”張文仲抬手抱拳,提著交領長衫的下擺朝拱門邁步。
“先生的嫡長孫近來可安好?”
張文仲聽後忽然止步,但是沒有回頭也沒有任何言語,僵持了一會兒後婢女沒再說話,張文仲便朝李元符靜養的院中走去。
“三娘子,張禦醫來了。”
婦人起身,擦著淚眼朝禦醫哀求道:“還請禦醫一定要救我兒。”
“娘子請放心,老夫一定竭盡所能。”張文仲先是瞧了一眼病榻上沉睡的李元符,隨後將醫箱放下於床頭坐下。
“先生有什麼需求盡管提,妾都一定安排人手給您備全了。”
張文仲抬手示意婦人安靜,旋即從被褥中抽出李元符枯瘦的手臂號脈。
良久後才收手,又扒開李元符的眼睛瞧了瞧,皺起白眉回頭問道:“以往醫者所開的藥方可否讓老夫瞧瞧?”
“好,”婦人當即點頭,“阿茹,去後廚將藥方拿來。”
“喏。”
張文仲又繼續撬開李元符的嘴瞧了一眼舌頭,婦人站在床頭心急如焚,“先生,我家二郎到底如何了?”
婢女的動作很快,婦人話音剛落她便拿著幾張方子入了內,“娘子,藥方拿來了。”
“給先生吧。”
“喏。”婢女走上前弓腰將方子遞到張文仲手中,“這方子是洛陽城內最有名的兩位醫者所開,藥方幾乎相同,但是我家郎君就是沒有起色,先生是大內的禦醫,醫術一定了得,還請先生一定要盡全力救救我家郎君。”
婢女的話讓張文仲老邁的手為之一顫,抬眼瞧清她的臉後回頭檢查著藥方。
婦人攥著雙手,焦急道:“先生,可是這方子出了問題?”
張文仲眼裏充滿了猶豫,婢女隨在婦人身側,“先生年輕時就與李虔縱、韋慈藏幾位醫者以醫術高明而聞名於世,這方子有無問題想必一看便知。”
“若是方子出了差錯,妾定叫主君懲罰那些庸醫。”婦人道。
張文仲搖頭,“方子並無問題。”
“那是哪裏出了差錯?”婦人不解,“難道是府中下人抓錯藥了?先生可要查藥?”
張文仲再次搖頭,“昔年天皇之時,舊臣蘇良嗣昏厥於洛陽宮中,老夫為其診斷,乃是長期聚積憂憤,邪氣衝激所引,令郎這病症與蘇公極為相似。”
“竟真是邪氣?”婦人倒退了幾步差點栽倒。
婢女連忙扶住,“娘子。”
婦人冷靜下來後一陣心痛,“妾的生母便姓蘇,焉能不知此病的厲害。”
“若痛入心,無藥可救。”張文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