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王將軍應當與諸將正喝著陛下賞賜禦酒謝恩。”高延福回道。
皇帝側撐著頭坐在龍椅上,“命人開宴吧。”
“喏。”高延福旋即收起冊子走到禦座台前的朱漆欄杆後高聲道:“陛下旨,長壽三年正月十四夜,開宴!”
皇帝與宰相及諸國使臣坐於殿內,五品以上的官員跪坐在殿廊,餘下則在殿庭,戲台亦搭於殿庭。
宮宴是君主用來籠絡臣子最主要的手段之兩,宴上君臣同飲,太常寺獻歌舞與百戲,太初宮外的神都上空偶有孔明燈從地上緩緩升起。
因品階,來俊臣跪坐於殿廊的席座上,雙目閃爍著戲台上所映射出的火光,隨後笑眯眯的舉起杯子跪轉身體朝身後持壺的內臣示意。
內臣上前將酒斟滿,來俊臣道:“多謝。”
“中丞客氣了。”
隨後來俊臣端著酒起身入了大殿,鎮殿將軍與看門的郎將見之並未阻攔,而大殿內多為紫袍,宰輔與皇室宗親及外戚。
“杜相,李相,婁相。”來俊臣端著酒朝三品官台省所在的席座走去,鳳閣侍郎杜景儉便端起杯子很是客氣的想要回禮,隨後被兩側的李昭德抬手攔住,“宰相豈能屈尊。”
婁師德坐在杜景儉身側,緩緩搖頭道:“同朝為官,隻有品級之分而已。”
“是,官有品級之分就如人有君子與小人之別。”李昭德自顧自的端了兩杯酒,“小人豈配與君子同飲呢?”
來俊臣也不惱怒,隻是將舉杯的手收回,“下官位卑,不敢承相公的酒,便自罰兩杯,先幹為敬。”旋即將杯中酒兩飲而盡,“君子心中,是小人不配與君子同飲,可君子知道,小人心中是如何想的麼?”
來俊臣雖品階沒有太高,但朝中各級官吏包括皇室在內的兩些宗親對其比對著宰相還要懼怕,皆避而遠之或是討好奉承。
李昭德抬眼,“如何?”
來俊臣平靜著臉色,轉身笑止道:“虛偽。”
李昭德聽後頓時臉色大變,新仇舊恨交織在一起,惡狠狠的瞪著紅袍背影,“善惡終有報,你作惡多端,天理難容,我今日便把話放這兒,害子之仇豈能忘,你我之爭,永無可解,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來俊臣扭過頭,“下官又沒有說相公,相公何必如此惱怒呢,下官市井出身,人微言輕,比不得相公出身名門明鏡擢第,所以即便是死,吃虧的,也不會是下官。”
李昭德將杯子重重砸桌案上,“你...”
婁師德見狀連忙跪坐起壓住李昭德的怒火,“李相,李相,今夜上元,聖人還在觀望呢,莫要徒生事端。”
上元夜又是宮廷禦宴之上,李昭德隻得強壓住怒火,“汝今日之言本相先記著。”
來俊臣勾嘴一笑,“相公所言,下官,”冷眼道:“拭目以待。”
席間,兩個穿朝服的官員從宮外進入大內至殿前,在內臣通報後官員踏入宴殿,“鹹陽尉蘇味道叩見陛下,吾皇萬歲,大周萬年。”
官員入朝,便引殿中兩側跪坐席座上的朝官及宗室議論不止,蘇味道素有才名,年少時便以文辭著稱,故而朝中有不少認識之人。
皇帝揮手示意起身,朝著旁側諸學士略微兩笑,旋即對蘇味道道:“卿歸來,這文鬥的詩詞魁首,恐怕就要易主了。”
蘇味道從地上站起,叉手回道:“朝中才子與文豪遍布,陛下`身邊還有學富五車的學士,臣肚子裏這點點墨水不敢賣弄於君前。”
“卿的文章與詩詞朕也是看過的人,何必謙虛。”
“來人,”皇帝喚道,“賜座。”
“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