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鬼纏身了吧?
瞧瞧這衝天的鬼氣,青龍觀的空氣都變得汙濁了。
淮淮莫名的哆嗦了一下:“噫,突然覺得好冷啊。”君勻隨手從袖子裏麵摸出一張明黃色的符紙遞給她:“拿著。”
說來也奇怪,符紙入手之後,那種寒意竟然一下就消散了。淮淮剛想問什麼,君勻就對她說道:“在他們沒離開道觀之前,符紙要收好。”
這幾天雖然沒下雪,但是山道濕滑也不好走,這對母子要來青龍觀想必費了一番心思。老太太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頂轎子,讓四個大男人抬著方勇到了青龍觀。最神奇的是,他們連輪椅都帶過來了。四個大老爺們都累趴了,此時正在青龍觀外蹲著。
見到君勻之後,老太太她雙手合十聲音帶著哭腔點頭哈腰:“大師!求求您救救我們母子吧!”
方勇眼神絕望,他嘴唇翕動似乎想說什麼。微弱的氣流從他的口中流出,他的喉嚨沙啞了,說不出連貫的話來。
顧汀辭涼颼颼的開口了:“喲,這是誰啊?這不是打了我們好幾次的人嗎?怎麼跑我們道觀來了?淮淮,你去三清殿前點三炷香,去去晦氣。”
不能打他們,還不能陰陽怪氣了?
老太一聽連忙討饒:“我錯了!大師,我再也不敢了!”說著她顫巍巍的扯開腰包的拉鏈,一疊粉色的票子就露了出來。
老太抖著手將票子從腰包裏麵往外掏,一疊疊的票子用牛皮筋紮好了,她一下就掏出了五疊來。這老太連五十塊錢都吝嗇得不得了,一下拿出五萬塊錢來,看來事情大條了。
老太陪著笑眼底流露著絕望和恐懼:“這是賠您和高徒的醫藥費,大師,我們錯了,求您再給個機會!”
看著紅色票子,顧汀辭眼珠子都直了。他悄悄的戳戳君勻的腰:“老大,有人送錢來了,收不收?”這麼多錢啊,他要搬多少磚才能賺回來?
君勻沉聲道:“這錢,不好賺。”身上纏著這麼重的陰氣,纏著他們的鬼還有多大的仇怨啊。
聽君勻這麼一說,老太太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院中的青石泥濘不堪,老太太不顧汙髒對著君勻一連磕了三個響頭沾了滿額頭的汙髒。她嗚咽著:“天師,求求您救救我們母子,求求您,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君勻沉吟片刻,他歎了一聲:“起來吧。不過事先說好,我隻負責調和,至於能不能好,就看二位的誠意了。”
老太掛著淚:“有誠意,有誠意!”
君勻對顧汀辭道:“徒兒,開門迎客。”這也算送上門的生意,沒有道理把人往外趕。
顧汀辭有點懵逼:“不是老大……師父,怎麼個迎客法?去哪裏迎客?”
君勻點了點院子:“就在這裏。”顧汀辭看了看周圍,院子裏麵光禿禿,連個遮攔都沒有。他用眼神問君勻:要不去三清殿吧?
君勻緩聲道:“鬼氣太重,怕衝撞了三清老祖。”
如果是真的三清老祖,自然不會怕鬼氣和陰氣,但是三清殿裏麵的就是泥塑的雕像,要是沾了這種髒東西,要很久才能散掉。多膈應啊!
老太太他們帶來的人連忙將方勇連同輪椅抬到了三清殿外,顧汀辭將三清老祖雕像下的案桌搬了出來。君勻搬了個椅子坐在了案桌前,淮淮立刻端來了泡了板藍根衝劑的大茶缸讓他抱著。
方勇的膝蓋上蓋著一條厚厚的毛毯,他麵色青灰,看起來非常疲憊。老太細心的扯皮了毛毯蓋住了方勇的腿,她說道:“大師,我家孩子從ICU醒過來到現在都沒睡著過,他說隻要一睡著,就會看到有鬼在追他。”
顧汀辭好笑:“想睡著還不容易?讓醫生開一劑安眠藥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