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就不能活了,這都兩日未見了,也未見他怎麼著啊?”

韓清琅笑而不語,又說了會話便退下了。

剛出了養心殿就見周炎宗伸長了脖子,踮著腳往裏瞧,乍然見了他,隻悻悻的站好。韓清琅朝裏頭望了一眼,“我哥不讓你進去?”

說起這個周炎宗就是一肚子的火,得了天花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病,況早年他中了血咒,自知命不長久,也未見他將韓清漾推開啊,眼下可倒好,反倒是把他這個夫君隔在了外頭。

害的他這兩天都未睡好,這不一下了朝就緊趕慢趕的趕了回來。

奈何門外多子和多福跟個哼哈二將似的,將門守的死死的,他想踏進一步都難,眼見著韓清琅從裏頭出來,隻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先前還信誓旦旦的說夫君比弟弟親呢。

這下看出來誰更親了吧。

他得了病,所有人都可隔著簾子跟他說話,唯獨不放他進去。

多子瞧著他要說話,先一步將他的話頭堵住了。

“陛下,您也別怪我們。這都是主子吩咐的,主子說了,旁人來瞧,定是守著規矩,戴上麵紗入內,隔著簾子說上三兩句問個安也就走了。若是您進了殿,隻怕是打也打不出來的。”

周炎宗哼了一聲,雙手負在身後,在原地踱了幾步,跟著又走了。

多福望著他急匆匆離開的背影。

“你說陛下這是妥協了?”

多子華麗麗的翻了個白眼,“你說呢?”

妥協自然是不可能妥協的。

不過轉眼的功夫,周炎宗就將兒子給抱來了,周念安現在已經四歲了,長的虎頭虎腦,很是可愛。

來的路上,周炎宗問他。

“想不想爹爹?”

周念安睜著大眼睛,重重的點了點頭。

周炎宗循循善誘道:“那一會兒到了養心殿,你就扯著嗓子使勁哭,知不知道?”

周念安茫然的點頭,然後又搖頭。

“可是...可是爹爹說了男子漢大丈夫不可以掉眼淚的......”

周炎宗有些恨鐵不成鋼,故意凶他,“你還想不想見爹爹了?想就按照我說的做。”

......

韓清漾聽著外頭動靜沒了,便知周炎宗走了。

他啞然失笑,歪在軟榻上繼續看折子。

這幾年他跟在桑知桑老先生身邊學習,漸漸的也就出師了,去年桑老先生病了一場,韓清漾不忍讓他再操勞,便準許他回去養老。

說來也巧,那一年白思思的師傅韓自遠來京替周炎宗解血咒,接風宴席上,兩人一見如故。

韓自遠想著天山路遠,加之門派凋零,白思思又跟脫了韁的野馬似的,他想著回去也是孤單單一人,索性也就不回了,跟桑知兩人於京郊的村子裏比鄰而居,倒也悠然快活。

正想的出神,外頭李壯和戚猛兩人進來了。

剛一進門,戚猛就抱怨連天。

“陛下,你也可憐可憐我們兄弟二人吧,你說你好端端的把多子和多福兩人召進宮裏,我們兩個的府裏都亂了套了,孩子們整天不是哭就是哭,哭著要找爹,我跟壯子哥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這...這比打仗還累呢......”

李壯也點頭附和。

“嫂子,要不?”

韓清漾自然知道兩人是周炎宗搬來的救兵,隻冷哼一聲。

“從前你們二人未成婚時,也未見你們府裏就亂了?如今我不過接他們二人進宮小住幾日,敘敘舊情,怎的府裏就亂套了?”

兩人铩羽而歸。

於這些事上,他們哪裏是韓清漾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