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閃現到了黑袍人所在的飛簷上。

謝雪樓速度實在太快了,陸青禾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他扼住了咽喉,他甚至不需要拔劍。

不過陸青禾好像絲毫不感到緊張,還從被攢緊的喉嚨間,發出‘嘶嘶’的低笑。

他要是沒後手,便不會這麼張狂的去挑釁這劍修第一人了。

謝雪樓手中的人突然便散成了一團黑霧,再聚攏時,已經在站在巷尾君晏山的君晏山身後了。

“師尊竟然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可叫我怎麼放心……把阿晏交給你呢?”蒼白冰冷的手,扣在了君晏山脖頸間。

君晏山眯了眯眼睛,看了眼瞬間被陸青禾一招擊飛,昏倒過去的趙悅,估算了一下他的實力,感覺自己在謝雪樓把自己玩好救下來前,陸青禾應該就能扭斷自己脆弱的脖子。

想到這,他直接放棄了掙紮……反正陸青禾現在看起來,也不是想直接殺了他,正好,他也想要搞清楚,這個陸青禾到底是誰。

“喂,就算要殺我,能不能讓我做個明白鬼?你到底是誰啊?”

陸青禾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把他抱在懷裏,快速朝著城外掠去。謝雪樓出於忌憚,不遠不近的跟著,始終保持了一段距離。

君晏山此時還有空想,出城也好,免得傷及無辜,就是不知道那傻小子趙悅在巷子裏睡一晚,會不會被凍傻,本來腦子就夠不靈光的了……

還有那謝雪樓也是的,怎麼這麼多年沒見,變得這般冒失了,為了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物件兒,這麼激動的就衝了上去。

不過聽陸青禾講來,那東西好像是自己的?害,自己人都在這兒了,還在意那些身外之物幹嘛,也是個擰不清的……之前才重生時,謝雪樓找自己要東西,難道就是要的這個?

君晏山越想越好奇,還挺想知道這陸青禾到底拿了自己什麼東西,讓謝雪樓這麼執念,在明知道他居心叵測的情況下,還留了他性命。

幾人離城市越來越遠,城裏依然不停的放著煙火,時不時的把夜空照得亮如白晝,人們的歡聲笑語傳了很遠,都在為這個日子感到幸福。

新年,新的伊始。

陸青禾擰著君晏山進了山中,最後又不知怎麼七彎八拐的,到了一處山洞裏。

洞口是往下的,越往下去便越覺得空氣裏的水分多得浸人,山洞的過道越發狹窄,石壁和頂端有著自然形成的鍾乳石。

後麵的路陸青禾已經是要把君晏山緊緊摟在懷裏才能通過了,他甚至用另一隻手護住了君晏山的頭,似乎是擔心他被太過尖銳的鍾乳石割傷。

君晏山此時的心情著實有些複雜,理智上來說,他知道自己用的,其實是陸青禾的身子,人家正主會愛護自己的身體,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但感情上來講,君晏山還是覺得這種嗬護實在有些微妙。

他想,可能換做謝雪樓來做這件事,他可能會覺得理所當然一點。

有代步工具,君晏山就顯得無聊了一點,腦子裏開始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剛想完陸青禾是出於愛惜自己身體才對他如此嗬護,隨即又想他用了陸青禾的,那陸青禾又該是用的誰的?

身體這種東西,又不是衣物之流,想換就換的。

奪舍本是逆天之舉,風險極大,一不小心,可能便會喪命不說,還得考慮各種因素,比如靈魂與肉身的契合度,身體對其他靈魂突然帶來的力量的接受度,總之就是極易翻車的一項做法,若非走投無路,極少有人去幹這種事。

相比之下,借屍還魂的風險會低一些,也要相對好操作一些。

陸青禾被謝雪樓逼得脫離了自己原本的肉身,也算是走投無路吧……他的修為原本隻有金丹期,奪舍別人被反噬的風險太高了,他會是那麼孤注一擲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