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話間,就已經進了村子。村子裏有些村民,穿著打扮皆與幾十年前永晝舊民無異,隻是他們解釋神情呆滯,雙目無神,君晏山也說不好他們真的是異教徒,還是隻是被控製了的普通人。
君晏山隨著他走,越走越不明白陸青禾做這一切的意義到底是什麼,“謝雪樓很快便會跟過來的,到時候你費心打造的這個村子,怕是經不住謝雪樓一擊。”
“唔,我知道呀,但是,你問問他,他敢嗎?”陸青禾無所謂的答到。
君晏山隻當他是有了自己這麼個人質才如此自負,心中不由的開始思考,自己一會兒該如何脫身,才不會拖謝雪樓的後腿。
“十年前我去見了一次燕子姐。”周圍的環境太過熟悉,使得君晏山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太多曾經,曾經的人和事。
他們當年都逃出了永晝教,托了他那個愛撿破爛的師父的福。
……
“快點啊,你們跑快點啊!”阿青一邊往前跑,一邊焦急的衝身後兩人喊到。
無奈他們一個是瞎子,一個又太小,連跟上他一個八歲孩子的步伐都顯得困難。
七日後便是祭祀的日子了,三個孩子被這個村子養了好幾個月,因為一直很乖巧的原因,村民們便慢慢放下了戒心。
那時候的永晝教還沒有被修真界打為□□,教眾不多,也不精。這個村子裏的普通人更多些,信教也隻是為了獲得生活的幸福感。
普通人的話,相對來說就還是能對付的,晚飯的時候燕子假裝不舒服,騙得送飯的人下來查看,隨即因為大意,還真被三個小孩給製服住了。
又正好是晚間,三個小孩子抓緊時間躲進林子裏,很輕易便躲過了第一波的搜尋。
不過這附近到底是永晝教的地盤,他們對地形的熟悉度遠高於幾個孩子,所以他們不能拖,隻能盡量快一點,在快一點,逃得越遠越好。
他們躲在山腰處看著山下星星點點的火光,明白他們在集結人手準備搜山,心裏也很害怕,咬著牙連夜翻山逃跑。
阿青見到漸漸拖後的兩人,咬牙要去拉燕子,燕子雖然眼睛看不見,但畢竟多年眼疾,抹黑對她來說在就成了刻在骨子裏的習慣,而且她年紀大些,體力也比四歲的小羽毛好。阿青還是害怕的,想要有人與自己一路,但明顯不會是小羽毛了。
小羽毛木木的望著兩人無聲的對峙,他其實也覺得自己太弱了,他也不想在拉他們後腿了,就這樣吧,這段路就夠了。
燕子用她空洞的眼睛望了阿青許久,最後背過身,將小羽毛拉了起來,“我背你走……恐怕會摔,你來做我的眼睛。”
阿青看著這兩個殘和幼,氣得臉色鐵青,生氣的叫了一聲‘隨便你們’,然後自己跑了。
“我們反正都這麼弱了,就更應該互相照顧了對不對,上來吧。”瘦弱的身影蹲在小羽毛麵前,見他半天沒上來,燕子輕聲安撫道。
小羽毛終於吐出口氣,爬到女孩兒的背上。
燕子背著小羽毛在人跡罕至的樹林裏慢慢走著,竟然還因為動靜小躲過了一次村民的追捕。
最後兩人躲在一處凹氹休息時,等來了第三波搜尋的村民,隻是這波村民中一人,手裏提了個沒什麼精神的小男孩兒,正是阿青。
就這麼一會兒不見,原本還生龍活虎的男孩兒臉上多了一條猙獰的血痕,嘴角也破了,一邊臉糊滿了血,另一邊臉則腫得老高。
“到底在哪裏?”那高壯的村民不顧阿青臉上的傷勢,又劈頭蓋臉的給了他一巴掌。
“肯定就在這附近了,走不遠……咳咳……他們走不遠的。”阿青害怕的往後縮,挨了一巴掌又吐了口血,才口齒不清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