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煉呀。
活動開了,胃口不也就開了嗎?
等夏大家的端著殘羹出去沒多久,張夫人就進來了,後麵還跟著一個走路一瘸一拐的中年男人,就是鄢陵侯傅瀮了。
古人禮節多,傅棠雖然身上有傷,不能下榻,但還是按照記憶力原主學過的禮儀,給父母行了禮。
“父親,母親,恕孩兒有傷在身,不便行全禮。”
幾乎是他話音一落,鄢陵侯就趕緊說:“你有傷就別動了,都是一家子骨肉,計較那麼多幹嘛?”
“哼!”張夫人橫了丈夫一眼,“總算說了句人話。”
傅瀮朝妻子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又獻寶似地湊到傅棠麵前,眼睛亮晶晶地說:“棠兒,你放心,你這一刀之仇,爹已經給你報了!”
傅棠疑惑地看向張夫人,卻見她也是一臉莫名。
看來,這一回鄢陵侯口風還挺緊,一直憋到傅棠麵前,才把這個讓他得意不已的好消息說了出來。
不過……
傅棠迅速翻了翻以往的記憶,想要從裏麵找出一件鄢陵侯幹的靠譜事。
但很不幸的,他一件都沒有找到。
傅棠心裏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聲音有些發顫地問:“爹,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話可算是搔到傅瀮的癢處了,他幹了這麼一件大事,就等著人來問呢。
錦衣夜行,從來不是他的風格。
傅瀮得意地看了張夫人一眼,嘚瑟地說:“你以為我這幾天不著家是去鬼混了?錯!我那是去查是誰捅了咱棠兒了。”
事關傷了兒子的真凶,張夫人自動忽略了丈夫那欠揍的神態,追問道:“那你查出來了嗎?”
“這不廢話嗎?”
傅瀮得意洋洋地昂著頭,“我不但查出來了,還順便替咱兒子把仇給報了!”
張夫人露出了歡喜之色,催促道:“快說說,到底是誰,你又是怎麼報仇的?”
傅棠也緊緊地盯著傅瀮,隻盼他說出來的人,是個沒有什麼權勢背景的。
要不然,就憑鄢陵侯府這副空架子,還不夠人一腳踹的。
隻是,天不從人願,說的就是這個時候。
傅瀮見妻子和兒子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就等著自己往下說,心裏膨脹得恨不得飄起來。
再想到自己套麻袋揍了什麼人,就更覺得自己辦了一件驚天大事,十分的了不起。
“是荊國公的小孫子,我昨天晚上摸黑套了他的麻袋,把他臭揍了一頓。”
傅棠眼前一黑,差點沒嚇得傷口再次崩裂。
就算鄢陵侯府早已經遠離了政治中心,可年僅十五歲的原主對荊國公府,還是如雷貫耳。
那可是當今最寵愛的貴妃的娘家,連皇後的娘家都要退避三舍的存在。
而且,荊國公還是天子的近臣,時任九門提督,掌控著整個京城的防衛係統。
傅瀮摸黑套人家麻袋的事,人家管治安的能查不出來嗎?
“爹,你是一個人去的?”傅棠心存僥幸。
但現實往往殘酷。
“我一個人怎麼能行呢?花錢雇了幾個混混。”
好嘛,這回是徹底完了。
雇的這幾個混混,可不就是活生生的人證嗎?
“娘,咱們家的錢,還夠買幾副棺材?”
很顯然,張夫人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在傅棠這句話問出來之後,她直接就爆發了。
“你個殺千刀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從前隻是敗家,如今還學會招禍了!”
“誒,誒,誒,孩子還看著呢,你幹嘛呢?”
傅瀮一邊護住自己的頭臉,一邊盡力躲閃,全程都沒有半點要還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