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越了這麼久,沒驚過幾回人,倒是被這群古人驚過不少回。
這倒不是說古人真就什麼都會,主要還是傅棠在現代學的不多,那些真正能震驚古人的技術,他什麼都不會。
唉~還是讀書少啊,真是給穿越者丟人了。
他是自家人知自家事,為了以後不翻車,輕易不裝B。
但別人不知道啊。
比如嚴謹,就覺得他是謙遜,並對他這種行為表示了讚賞。
“說到底,還是傅兄觀察入微的緣故。福滿樓的點心,我也曾替母親和妹妹買過不少回,卻也沒發現他們家經營的奧妙。”
宋汐附和道:“嚴公子說的不錯,這世間的道理從來都在那裏擺著,卻不是誰都能看得見、看得清的。”
傅棠被這兩人一唱一和,誇得不好意思,擺擺手說:“行了,行了,知道你們跟我好,但這話可別在外麵說。拾人牙慧也被你們誇上天,我臉皮這麼厚的,也要受不住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傅棠本身沒有別的意思,別有用心的宋汐卻偏偏聽出了不同的異味來。
她瞥了被捎帶的嚴謹一眼,突然就又覺得他更礙眼了呢。
莫名其妙就被礙眼的嚴謹對此一無所知。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明媚得很。
啥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啥叫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這就是呀!
早先他還苦惱,怎麼才能盡量自然地達到自己的目的,如今卻是有了現成的借口。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矜持又不失熱絡地說:“嚴某覺得,傅兄這個想法極好,可行性很高。隻是,這裏麵的插畫該怎麼畫,嚴某還需要和傅兄好好商議一下。傅兄,你說是吧?”
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傅棠還能怎麼說?
畢竟是他提議的,就算他真的不懂作畫,也不好直白拒絕呀。
所以,他隻能偷偷在心裏擦擦汗,麵上若無其事,“嚴兄說的有理。隻是,傅兄不曾學過繪畫,怕是也幫不上嚴兄多少忙。”
“無妨,傅兄的構思就是別人難以企及的。”
也怪他眼見目的要達成,語氣太過急切了些。本來傅棠沒察覺有什麼不對,聽了這句也忍不住狐疑了起來。
“那等傅某拖後腿的時候,嚴兄可一定要見諒才是。”
這時候嚴謹已經反應了過來,神色很快就恢複了自然,若無其事地笑道:“怎麼會,嚴某巴不得傅兄多一些不同的看法呢。”
唔?連他暗示自己會搗亂都不怕?
難道他以為自己隻是說說?
傅棠暗笑一聲,決定再接再厲,臉上露出了歉意,“多謝嚴兄體諒。隻還有一樣,我家裏人多事忙,怕是不能時常與嚴兄一起商討,這也要嚴兄見諒才是。”
這話說白了,就是:活我不想幹,但幹成了的功勞你卻得分我一份。
要說不要臉,這話已經足夠不要臉了。
他就不信了,才十五六歲的嚴謹,就已經掌握了不慕名利的精髓。
正在傅棠暗自得意的時候,卻見嚴謹眼睛一亮,立刻就說:“這也無妨,反正嚴某家裏沒事,到傅兄家裏借宿就是了。隻望傅兄不要嫌棄才好。”
傅棠的臉,僵住了。
——我懷疑自己進了嚴兄套,並且還掌握了證據。
嚴謹還是那張笑臉,可傅棠無論怎麼看,都覺得上麵透著一股一切盡在掌控中的得意。
真的讓人很不爽啊!
傅棠深吸了一口氣,一點也不委婉地拒絕,“我家境貧寒,收留不起你。”
嚴謹一臉大度,“無妨,我這裏準備了厚禮,全當食宿之用,想來傅兄不會嫌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