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本身又有幾分癡性,雖然沒人教他,但他就是覺得夫妻雙方都應該對彼此一心一意。
沒有側妃添堵,且看自家夫君的意思,以後都不會有了,慕容王妃又怎能不對他情根深種?
至於那個養在府中的,傳說中頗得自家王爺看中的明月姑娘,慕容王妃在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就表示:不足為懼。
因著君池對自家王妃是真心實意地好,慕容家也真把他當自家女婿看待。
雖然沒有在資源上傾斜他,但也領著他認識了不少清流文臣還有實權勳貴。
對君池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有了上輩子的經驗,他對這些的好惡了如指掌,慕容家給了他相識的契機之後,他很快就憑著自己的本事,取得了這些人的好感。
他這邊是春風得意,今日遊園踏花,明日曲水流觴的,好不快活的同時,也讓天子對他更加放心。
然後,天子就把心思全部放在了對付自己那群越來越不省心的兒子身上了。
天子的身體雖然越來越不好了,但對權勢的貪戀,卻也越來越嚴重了。
為了像朝臣表示他的身體還行,他甚至又納了兩個年輕的宮妃。
朝臣們到底有沒有相信他雄風依舊不知道,但他的身體更差了卻是真的。
這個時候,他就想了一直很好控製的弟弟,也就是安王君池。
重生至今,君池終於走了一回和上輩子一模一樣的軌跡。
天子召他入宮密議,欲於諸皇子中擇一人立為儲君,並立君池為攝政王。
然後,他這個天子就退居幕後安心調養,讓儲君與攝政王共同輔政。
前世這個時候,君池是真的誠惶誠恐;今世重曆,他自然也是裝得誠惶誠恐。
唔,可以適當加點料。
“皇兄,這……這不行,臣擔不了這麼大的重任。”
“你也跟在朕身邊這麼多年了,怎麼就擔不了重任了?”
君池訕笑著推脫,“多蒙皇兄抬愛,但臣實在是愚鈍,到現在,四書五經也才將將讀通而已,哪裏知道輔政怎麼輔?”
忽然,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亮,“對了皇兄,二哥和九弟他們也關了這麼多年了,肯定已經知錯了。不如……皇兄……臣是不是說錯話了?”
見天子忽然沉下了臉色,君池臉上的笑容都維持不住了,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把原本要說的後半句給咽了回去。
因為無聊而跟著他進宮看熱鬧的賢臣係統“嘖嘖”了幾聲,豎起一隻豹爪,全當大拇指用。
“嘖嘖嘖,真該讓那個文抄公來看看,什麼才叫演技,什麼才是戲精本精!”
自從知道明月抄襲古詩文之後,它就一直管明月叫文抄公。
這會兒君池演戲演得正嗨,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隻一臉瑟縮又強撐地覷著天子。
以往在天子眼裏,這個弟弟唯一的可取之處就是蠢。
可是如今看來,太蠢了也不全是好事,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這些話是誰教你的?”天子沉聲問道。
“啊?沒……沒人教啊。”君池一臉茫然。
“那你怎麼無緣無故的,忽然提起了老二和老九?”
君池茫然地眨了眨眼,突然“哦”了一聲,笑道:“前幾天臣不是到胡尚書府上參加他的壽宴嘛,臣喝多了酒,去後園更衣的時候,聽見有人說的。”
天子神色一凜,追問道:“你聽誰說的?”
“這……臣就是路過的時候聽了一耳朵,隔著一叢夾竹桃,臣也沒仔細看。”
天子的鼻息重了一瞬,暗道: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但他轉念有一想,就是要蠢,才好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