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就是讓人家有婦之夫休妻令娶。

這誰能放心自家夫君自己待著?

這還了得?

雖然自家夫君是個真正的正人君子,把持得住,沒鬧出什麼笑話來,但宋汐卻是不淡定了。

——她後怕呀。

換一個稍微意誌不堅定點的,準得被小姑娘給纏上,後續還有無休無止的麻煩。

她把傅棠往男隊那邊一推,“你專心負責那邊吧。”

——這些小姑娘,誰也別想再打她家夫君的主意。

“好,今日都聽夫人的。”傅棠乖乖地站了過去,不再管女隊那一邊的事。

仍在排隊的那些小姑娘心裏頗為遺憾,但人家正兒八經的夫人都來了,又有了先前那姑娘的前車之鑒,她們縱然心有不滿,也不敢再表露分毫。

接下來再沒出什麼問題,簽售會很快都到了尾聲。

也果然不出傅棠所料,縱然他們提前有準備,但架不住來得人太多,隊伍排得靠後的,根本就沒有輪上。

買到的固然心滿意足。

特別是買到最後一本的那個,簡直就像是後世五塊錢買了一張彩票,卻中了五百萬一樣,興奮得差點不顧形象跳起來。

和他的心情正好相反的,就是差一個就輪到的那一個。

那表情,簡直是如喪考妣。

有的人自認倒黴,覺得自己不該因著貪看素芳園的景色,而耽誤了來排隊的時間。

但並不是每一個都擅長從自身找原因的,他們更習慣於把錯誤歸結給別人。

有的責罵丫鬟,有的要罰小廝,還有的仗著有些背景,幹脆鬧到宋潮和傅棠跟前的。

宋潮是誰呀?

縱然他是個含白量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傻白甜,卻也是自小被人捧著長大的郡王世子。

他當時就把臉一沉,大喇叭一舉,衝著來鬧事的那幾個嚷嚷道:“怎麼,傳單上寫明的手快有手慢無,你們是沒有仔細看嗎?你們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他把喇叭往桌子上一放,朝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收,重新又把喇叭舉了起來。

“這素芳園可是天子賜予我父王的,天子還曾來遊幸過。今日借著這個機會,讓你們進園子逛逛,就已經是讓你們同沐隆恩了,你們還想在這裏撒野?”

果然,這年頭,誰的名頭也沒有皇帝老子的名頭好使。

宋潮一把“禦賜”的名頭搬出來,挑頭的那幾個一下子就蔫了。

眼看白臉已經給宋潮唱完了,傅棠適時登場,把後邊的紅臉給唱了。

“世子息怒,世子息怒。大家都是因為等了老半天,卻空手而歸,一時激動而已,沒有別的意思,絕對沒有藐視天子的意思。”

好家夥,這個後出來的乍一看是個好人,實際上卻更不是個東西。

前邊理王世子也隻是斥責他們“撒野”而已,到這位嘴裏一轉,就變成“藐視天子”了。

那幾人再也不能裝鵪鶉了,推出來了一個代表說:“這位公子,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誰敢藐視天子?”

“是呀,是呀,我等皆是良民呀。”

剩餘那幾個七嘴八舌地應和。

“嘖,幾位誤會了不是?”

傅棠一臉“我可是個大好人”的表情,“我何時說你們藐視天子了?我說的是你們不敢藐視天子。大家都是讀書人,斷章取義要不得。”

雖然他的表情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但他話說到這份上了,那幾個人還能怎麼辦?

他們隻能附和了。

不然還能如何?

說他說的不對,他們就是在藐視天子?

開玩笑,誰也不會嫌命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