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要年輕許多。

宋淩仰頭喝酒時,段寧驀然開口。

“爹方才在前院叫你呢,我來這趟便是要告訴你一聲,可別惹了爹心煩。”

宋淩一怔,難不成是今早上沒罵成她,現在想起來如何罵她了?

程陽見她半晌沒動作,抬臉看看她的娘子,又收回目光,道,“宋老爺這脾氣你我都知道,若是耽誤了他那邊的事,你可沒好果子了。”

她歎口氣,沒找。

她站起身來,邊朝著門口走,邊回頭看向屋內的二人,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說不出的古怪,可究竟是哪裏古怪...

她說不出,隻覺得兩人的氛圍似乎有些不同。

段寧這麵是諱莫如深的沉默和內斂,而程陽那邊則是蠢蠢欲動的期盼。

宋淩蹙眉,轉過頭走到門檻,臨跨過時又回頭看了眼段寧,他也剛好微側過頭,以餘光看著她那邊。

兩人的視線沒有相交,她卻感覺到,他是在看自己的。

她竟一瞬間猶豫了。走,她總覺得這普普通通的一方客廳似乎要發生些什麼,有什麼東西正呼之欲出,可不走,她爹的脾氣也不是好惹的。

段寧這人知禮懂事,從未做過出格的舉動,程陽也一向是穩重踏實的,她哪個都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可兩人一放到一塊,空氣中似乎就翻湧起了雲雨,她仿佛都能看見烏雲堵滿了屋內,一場傾盆大雨即將到來。

“夫君再不快些,爹一會可要說你了。”

他頭發鬆鬆地遮住側臉,頭輕偏向後方,低垂的眸子隻看向她腳邊的地麵,宋淩卻不自主地挪了挪腳,生怕他從鞋子上都能看出自己此刻的進退兩難。

說完這話沒一會,段寧轉過頭去,不再看她。

她心裏不詳的預感越來越重,幾乎要壓到胸口,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喉嚨有些發堵,索性掩飾似的也轉頭跨出了門檻。

木製的大門被宋淩“啪”地一聲闔上,屋內一時寂靜地可怕。

段寧自始沒有抬頭瞧一眼桌子另一側的男人,宋淩走後,他便垂眸收拾起桌上的酒器,順手又擦了灑落一桌的酒水。

程陽見他果真像宋淩所說的那樣溫順,拾掇桌子的動作熟練又靈活,心生喜悅。

“這些東西放著我來吧,你若是沒了旁的活兒,就在宋淩那兒坐下,閑聊片刻,跟我一同等她回來。”

段寧仍不抬眼,被泄下的青絲遮住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耐煩的嫌惡神色,闔眼又睜開後卻又是一片溫和柔順。

“閑聊些什麼?”

第10章 矬子裏拔將軍,拔出的也……

程陽見段寧對自己未露出一分一毫的不願理睬,心中大喜,便覺得這事兒可成。

他本就年長,年紀上的優勢擺在這兒,諒他也不敢反抗什麼。

“反正你自己回了屋裏也是要等她,倒不如你我二人在這兒聊兩句,還不那麼枯燥。至於聊什麼,便你來說。”

他說著這話時,就將手覆在了段寧握著酒壺的手背上。

段寧微側過頭,於他看不到的地方,眼底劃過幾分厭惡,又細細揣摩著他的喜好。

他相貌生得如此都是次要,放首位的該是他此刻是程陽朋友的妻子這個身份,他尚在別人家的眼皮子底下都敢如此放肆,八成便是好這樣的,宋淩走了,他諒他段寧一介女子不敢將這種事情往外說,才敢這樣。

段寧最善的便是偽裝。

他於是回過頭來輕輕將手抽了出來,直起身子朝後退了一步,輕聲說,“公子有所不懂,女子平日裏要做的事,能做的事多了去了,遠不止是等他這樣輕鬆容易。”

說罷,他裝似沒了在這兒假惺惺收拾酒器的閑心,轉過身要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