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纖有很多要煩惱的事,比如那無止境的資源爭奪戰、比如議會軍隊的權力鬥爭、比如國家底層滋生的黑暗勢力……夏纖的父母和其他親屬都是軍人,同時也都在過去的戰役中犧牲,夏纖沒有“小家”,所以將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注到了國家這個“大家”之中。
另外她也是個嚴肅過頭,不解風情的人。沒有像平民百姓那樣的普通朋友,有的隻是戰友、同僚、上司、下屬。
夏纖並不是一個道德人士,她所做的一切“看上去是好事”的事,僅僅基於對國家是否有利。為了國家,她也做過很多“看上去很壞”的事。她會率軍打仗、會衝鋒陷陣、會臥底暗探、會治理法度……似乎她是個什麼都做得到的人。可實際上,她不會的東西有很多。就像現在,最讓她煩惱的,便是科學。
在夏纖看來,科學家都是群腦回路扭曲的神經病,總是沉迷在一些奇特的研究裏,還有許多怪癖。但夏纖可以理解科學家對國家的重要性,也很敬佩科學家們的知識與能力。
次元裂縫?空間徑窗?夏纖對於這些名字隻有一個不太全麵的基本概念,深層原理完全想不明白。自從她來到這個異次元的地球後,連續兩天都窩在房間裏,巨大的文化衝擊、處在完全陌生環境的不安,讓夏纖變得混亂起來。她深深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對空間有研究的科學家,來為自己解答問題。可是仔細問過維爾斯之後,卻發現這個地球上根本沒有研究這種東西的人存在。
夏纖作為軍人,也作為機甲駕駛員,有上心理控製學,她可以嚴格控製自己的情緒,但是一想到自己拚死拚活掙下的軍功、權力、財富,全成了泡沫,夏纖有些絕望地放縱了自己兩天的時間。
當然,她每次上戰場之前,都會安排好身後事,如今對自己的那個宇宙來說,恐怕就是失蹤或戰死了吧。那個詞怎麼說來著?
MIA——missing
in action。
戰鬥中下落不明的軍人都會被這麼判定。但是宇宙戰,戰死了基本都是找不到屍體的,機甲都轟成渣了。偶爾能見到飄蕩在宇宙中的,不過是肢體殘骸。所以被判定為MIA的時候,也就是死人了。
消極了兩天,夏纖振作起來。她情緒上的改變,隻是一瞬間的思維轉換罷了。因為暫時想不到回去的方法,那麼當前最重要的就是適應新的社會、遵守新的規章製度,好好活下去。士兵的重要職責之一,便是生還。活著,才能繼續為國效力。
倒是這兩天讓維爾斯擔憂得不行,生怕是自己做了什麼讓夏纖不愉快的事情,也怕夏纖想家了。如果她提出要回周國,維爾斯是沒有權利阻止的,還必須將她安全送回。
所以當夏纖走出自我封鎖,表示希望留在肯迪的時候,維爾斯開心得都快升天了。
“我主要是想了解下有什麼工作正在招人,像是邊境防衛、或者辦公室文書之類,我覺得我都是可以勝任的。”夏纖認真地對維爾斯說道,她還打算更具體地敘述自己的簡曆,得到一份符合自己能力的工作,“當然,我找你不是為了開後門,哪怕從基層做起也沒問題。”
對夏纖來說,想要金錢、想要合法權益,那麼付出自己的勞動力是理所當然的。她既然決定在這個地球上好好活下去了,首先自然得找份工作養活自己,另外也必須感謝維爾斯的救命之恩,沒錢是不行的。
可對維爾斯來說,這實在是太過震驚了,一個女人,竟然說她想要工作!要知道這個世上女人有無限的權益可以享受,隨便說一句自己想要什麼,立刻會有男人準備好。滿足女人的需求,可是男人的義務。女人最重要的工作,不就是保養好自己,然後挑選男人生下孩子嗎?
“您是……感到無趣了嗎?我可以為您按排一些娛樂活動。”維爾斯一緊張,他的敬語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