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割這麼一塊小地方,比白日裏分割破臉點火的那一大塊地方都要費勁,燕危瞬間便麵色一白,額間冷汗沁出。

他抬眸,同在這小空間外的晏明光隔著屏障四目相交。

男人望著他的目光平靜而深沉,黑瞳在這漆黑的夜晚裏,卻仿佛明耀的星光。他隻把自己和魚飛舟圈在了裏麵,為的是晏明光能在這幾分鍾之內應對一些突發的情況,晏明光卻根本沒有問他什麼,卻用這樣毫不質疑的視線告訴他,晏明光相信他。

燕危心下清楚,也不多言。

他的身前,魚飛舟看到何落再度對林縝出手,毫不猶豫地往自己身上有戳了一刀,咬牙忍痛,將林縝身上新的傷口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小樹林前的宿舍樓裏驟然穿出了一陣低啞的鬼嚎,夾帶著牙齒摩攃的聲音——是那個餓死鬼,深夜來臨,它也出來了。

燕危脫口而出:“……破鐮那三個。”餓死鬼是從宿舍二樓出來的,他把烏華扔在了一樓的衛生間,此刻其他還活著的玩家都小樹林,餓死鬼的第一個目標必然是昏迷的烏華三人。

晏明光問他:“你能單獨用月輪撐一會嗎?”

林縝和處分單的選擇還壓在燕危的心頭,月輪懸浮在他的掌心,抽取著他的體力和感知力,燕危的唇色都開始泛白了起來。可他還是說:“幾分鍾還是可以的,你得快點回來幫我攔著點,不然他們全力衝擊,我撐不住。你去吧,如果不去……就不是我認識的你了。”

他不會救,但是晏明光會。

晏明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小心。”

隨後,他長鞭一揮,鞭尾帶著颯颯的破空聲卷到了樹枝上,晏明光借著力一躍而起,轉眼間便直接踹破了二樓宿舍的窗戶翻身躍入。

燕危收回目光。他維持著月輪的運轉,雙眼緩緩閉上,摒棄著周圍雜亂的聲音還有魚飛舟手起刀落的聲音,將所有的思緒都彙在了一起。

十分鍾,十分鍾內,他要麼找出更好的破局方法,要麼就在這一次的博弈中徹底落入下風,直麵處分單和林縝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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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內世界,賭樓區,死亡校舍的副本投影前。

此刻的樓內世界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細雨一點點灑下,帶著些涼意。

林情卻還是待在這裏,打著傘,目光幽幽地看著還開著的那些投影視角。投影裏,副本顯然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可他的表情卻沒有一點變化,仍然和之前一樣,嚴肅得不像話。

驟然,他眸光一頓。

投影前的半空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些黑色的邀請函,細雨和涼風似乎都沒有影響到這些邀請函,它們緩緩地往下飄落著,沒有沾到一點雨水。

林情身旁玄鳥的人一驚,困惑道:“怎麼隻有六七封?”

林情抬手,示意其他人去把這些邀請函拿下來,說:“因為副本快結束了,但是玩家和鬼怪產生了失衡,所以開放有限的名額讓新的玩家進去。”

他說著,看向了晏明光那一塊的畫麵。晏明光之前的畫麵都比較少,但是入夜以後開了,也就讓他們在外麵的人看到了宿舍樓的情況。

那隻餓死鬼在即將咬到烏華等人的那一刻被晏明光打退,他一邊和餓死鬼糾纏,一邊將破鐮的人一個個扔到燕危身邊,再由燕危打開屏障的一角把昏迷的破鐮玩家拽進月輪分割出來的空間裏。

不過片刻,晏明光便把破鐮的三人都救了出來,餓死鬼卻也跟著晏明光一路追到了小樹林。

小樹林的一個角落,長發披肩、渾身血汙的錢萱萱也無聲地漂浮在那裏。

“鬼怪力量太強太多,需要再多些人進去,”林情眼看著何落又在林縝身上戳了個血洞,有條不紊道,“安排七個十九層以下,最能打的玩家進去。進去之後什麼都不要做,隻要和鬼怪打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