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看到了對方。

另外兩人一個個子很高, 一個戴著純黑色的鴨舌帽,裝束相差很多。他們離得近一些,燕危則在相反的方向站著。不僅如此, 高個子和戴著鴨舌帽的那個玩家除了看向燕危,目光也總是飄來飄去地打量著另一方。

他不認識這兩個人,這兩個人之間也並不認識。

打量間, 這兩名種子玩家已然帶著警惕靠近。

剛才的現象和這一片枯萎的草木他們都看在眼裏,可這兩個玩家什麼也沒有點明, 隻是若無其事地互相問了問對方的底細——如燕危所想,這是分別來自兩個組織的種子玩家。

競技副本有各種各樣的組織,大到玄鳥、啟明星,小到一些剛剛成立第一次進入競技副本的組織都有。而這兩名玩家的組織都是聽過姓名的,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同時看向了還沒有說話的燕危。

樓內的世界, 玩家們都擁有著感知力, 而他們登過多少層樓,身上那種在血腥裏泡過的氣息是可以被感受到的。雖然不可能知道每個人的數據, 但每個玩家或多或少都能對麵前的人大致是什麼區間的玩家。

他們自然能感受的出來,燕危並不像一個經曆過好多三四十層副本的玩家。

戴著鴨舌帽的男性玩家道:“喂, 你什麼組織的?”

本來微微低著頭, 已經在電光石火間收拾好了表情的燕危緩緩抬頭, 琥珀般的眸子閃爍著膽怯與驚慌。他雙♪唇微動,清冽的嗓音很輕很低:“我、我沒有組織……”

這一瞬間,另外兩名玩家看著燕危的眼神變得微妙了起來。

燕危眨了眨眼。

這個反應……果然, 四十幾層的種子玩家,大多不認識他。

進來之前,燕危就和晏明光討論過這個情況。他們確實抬樓太快,但也正是因為抬樓太快,可能三四十層的玩家聽過yan和晝,也聽說過他們之前過副本的一些事情,卻不會認識他們。

因為他們之前過的都是二十層以下的副本,更高層的玩家就算學習經驗,也不會去看更低層的賭樓副本。而十九層流動本搶奪傳奇道具的那一次,因為流動本限製降樓玩家,進入的本來也隻有十九層以下的玩家,再加上後續關注這個副本的各大組織玩家都是高層玩家,反而處於三四十層這種還在專心過副本的中間段玩家,不管從哪個方麵,都沒什麼機會看到他們。

而他們一個多月前還在十幾層,其他組織的玩家根本不會想到燕危會真的閉關一個多月直接進入四十九層。

在剛才那兩個玩家第一眼看到燕危沒太大反應的時候,燕危就猜測,這兩人就算知道yan,也不知道yan長什麼樣,更不可能想到yan會出現在四十九層。

在這兩個種子玩家的眼裏,燕危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被拉進來送死的玩家。

他們看著燕危,互相警惕著對方,但這種警惕已經變了樣——現在,他們反而更像是擔心對方搶走自己的獵物。

作為“獵物”,燕危借著這個信息差,顫顫巍巍道:“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嗎?”

此時,天空中成片的烏鴉在這片山丘上來回盤旋,烏泱泱的一片在半空中飛來飛去的,仿佛同星空前的烏雲融在了一起。而那些被迷宮牆擋住的地方,陸續傳來了不一樣的慘叫聲。

這些慘叫聲從四麵八方響起,同烏鴉的啼叫聲混在一起。

這整個叢林迷宮裏,其他的地方,也正在發生一樣的事情。此時此刻,燕危才清晰地明白,為什麼這一次除了參加競技的種子玩家,這個副本還要拉一些賭樓失敗的玩家進來了。

這些玩家,進來就是為了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