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關了,一直沒有東京,而本來在等待著燕危兩人的林縝似乎驟然動了起來, 他跑得很快,對講機中不斷地傳來高速移動的風聲。
燕危麵前, 這四人神色各異,在這片刻的時間裏,總是不自覺就打量著那個長相文秀的男人,甚至開始觀察起其他三個隊友。燕危的話並沒有讓他們立刻做出什麼衝動的舉動, 但是卻在他們心裏埋下了一絲懷疑的種子。
不論是燕危口中那個有問題的長相文秀的男人,還是其他三人, 他們都會因為這件事情產生一個念頭。
誰也不知道, 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他們中間會不會有人其實是善傀, 而他們並不知道?會不會又有人從一開始就裝成了玩家,打算利用完其他人之後也把其他人都殺了?
那長相文秀的男人目光愈發低沉。他看著燕危, 狠戾道:“你還記得‘我’當時從哪裏走了嗎?帶路。”
“你自己從哪裏走, 為什麼要問我啊, 奇奇怪怪的。”
“那不是我,”這人緩緩舉起手中的兵器,對準晏明光和燕危, 說,“那是傀儡,我們現在要找到他。”
燕危一愣,反應了一會,似乎“這才”意識到這人的意思和這幾人帶來的危險,趕忙搖頭道:“我、我不知道,我和我隊友先走了……”
“不知道任何信息的人,在副本裏麵是沒有價值的,”對方皮笑肉不笑道,“那不如讓我們把你送給那個城堡主人吧,他可沒說不能給他送玩家。萬一你們是傀儡偽裝的,那我們可就賺了兩分了。”
“我們怎麼可能是傀儡!?它們都表情麻木沒有思考能力——”
“問那麼多幹什麼?下來,帶路!找不到‘他’,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謊?你要是真的在撒謊,我們就把你們兩扔到絞肉機裏去。”
燕危咬牙,片刻道:“……行,我帶路。”
晏明光沒有動。
燕危立刻裝模作樣道:“你這時候就別強脾氣了,我們又打不過……放我下來吧,我隻是肩膀受傷了,又不是腿。”
晏明光神情不變,隻是頓了頓,緩緩把燕危從自己背上放了下來。
燕危在這一瞬間,驟然感受到了晏明光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殺意。這股殺意突然散出,被晏明光那本就冷淡的氣質稍稍遮蓋,反倒不是那麼明顯,隻有在晏明光身側的燕危才能感受到。
比起剛剛看到這幾個人的不屑,把他放下來走路,這人反而有殺意了?
奇奇怪怪的。
燕危眨了眨眼,忍著傷口的疼痛,走在前頭道:“這個方向。”
那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那懷疑的種子愈來愈大,卻也表麵不露聲色地跟著燕危走著。
燕危每次帶路的時候,不僅僅要指著方向,還仿佛怕這幾人不認路一樣,還要把走的具體方向和大致多少米說出來。
而對講機中,林縝那邊快速移動的聲音還在持續。
燕危帶著這幾人朝著林縝發來的定位走,期間不斷地偷偷看著排位表。
除了方才這四個人拿到的首分,排位表沒有任何動靜。以這批玩家的實力和素質,不可能沒有其他人猜不到這些,隻不過是現在離時間結束還早,大家又找不出什麼分辨的方法,還沒有人動手而已。
燕危猜測,時間後移之後,排位榜的變動速度會越來越快,隨後再度跌落到地點。因為一開始玩家們可以收割那些賭樓失敗被送進來的,到後麵都是角逐下來的玩家,每增加一分都難。
但如果是這樣,玩家們可能會到最後因為互相的忌憚而緩慢停手。
這並不符合這個副本想讓自相殘殺越來越激烈的出發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