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寬敞地寫在黑板上,前三個數字還頗為端正,最後一個數字就開始有些歪扭。粉筆就放在黑板下方的小架子上,從使用的痕跡來看,就是用這個粉筆寫的。

燕危不露聲色地轉了轉雙眸,正打算打量一下這些先到的人的指尖,晏明光便低聲在他耳邊說:“沒有痕跡。”

那麼這數字來自玩家的可能性就降到極低。

“是不是你的床位?”許妙妙說,“我的床位是1105,你在我們隔壁。”

燕危挑眉:“我什麼感覺都沒有。”

不僅沒有,他們那節車廂還十分平靜。

其餘的幾個玩家已然三三兩兩小聲交談起來,多半是在談論目前為止的情況。趙景臣也起了,他瞧見黑板上的數字,反應了一下,譏諷地笑了笑:“昨天不是很拽?林情,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麼保他。”

林情還未作答,晏明光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往趙景臣那邊邁了一步。

剛一抬腳,趙景臣便連著後退了幾步,對月芒的另一人說:“我們趁著白天,去後麵幾節車廂看看。”

林情嗤笑一聲:“孬種。”

黑板前,許妙妙皺了皺眉,頗為糾結。燕危思索間,許妙妙盯著這數字看了一會,低聲對燕危說:“這個數字,最大的可能是乘務員或者暗處的鬼怪留的。不管是誰,都不是什麼好兆頭。你要不要和林情說一下,讓他去和丁姐聯手,丁姐到達高層的時間比林情還要早,她要是願意幫襯你,起碼多一份保證。我昨天可是提過,可惜丁姐沒理我……”

燕危聽了,神情頗為古怪。

“丁姐雖然脾氣好,但卻是耳根子硬,很不好說話。不過她喜歡好看的人,”許妙妙掃了一眼燕危的臉,“你去求求她,肯定可以。”

燕危:“……”

他說:“不用。”

“小哥哥,你怎麼還是這麼強?”

“小妹妹,要是出事了,記得來找我們求救。”

許妙妙又無語了。

燕危已然轉身。

吧台上放著好些早餐,應該是乘務員放的,燕危沒有去拿,而是選了一處空的餐桌旁坐下。晏明光坐在他的身邊,林情也跟著坐下。

林情問他:“要去問乘務員嗎?”

燕危搖頭:“如果是他留的,他不會告訴我們。如果不是他留的,他也沒辦法給我們有用的信息。如果是本來就會告訴我們的信息點,乘務員來放早餐的時候就應該留下,等我們都來了,再告訴我們。”

這明顯是要他們自己猜——甚至是用命猜。

“這個數字代表著什麼,可能性很多。可能是一個別有深意的數字,隻是剛好和我床號重合了。也可能這就是一個死亡名單,就是指我的床號,用來代指這個臥鋪的乘客。但是……”

他們上車的時候,是沒有特定的票的。甚至於上了車,乘務員給他們的,也是每間臥鋪間都能用的門卡。到了夜晚,他們徹底睡下的時候,床位才算是定下。

而昨晚,1109這個床位睡著的,並不隻有燕危一個人。

燕危看了一眼晏明光。

晏明光也眉頭微皺地搖了搖頭:“我也沒有感覺。”

燕危:“奇怪。被鬼怪盯上,我們或多或少還是能有點被暗中注視的感覺,我也並沒有太大的危機感,隻有一點毛毛的,但這個從上車起就有了。”

林情說:“也有可能是指今晚不能睡這張床,是警示。”

“那為什麼第一夜沒有?”燕危反駁,“這不合理。如果每個晚上都會有一個固定的床位是禁忌,第一晚不應當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