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都有可能出現。

她保持著百分之兩百的警惕,手裏拿著刀具架上抽出來的水果刀。

水果刀和那些餐具一樣,雖然都是金屬材質,表麵卻是磨砂質感,不會反光出任何成型的影子。邊刃呈現些微的波浪刃口,還有幾處細小的缺口。

她將水果刀放回刀架,又抽出了另一把料理刀,也是一樣的情況。

這整輛列車,從臥鋪、座椅和桌板的破舊,到廚具過分的使用痕跡,都和車廂裏彌漫著的鐵鏽味一樣,透露著時間的久遠。

許妙妙看完了吧台內部的這些東西,對停留在小黑板前的晏明光說:“我看完了,沒看到什麼疑似階梯的物品。”

晏明光仍然挺直著站在小黑板前,頭都沒轉一下,隻是輕微地點了點頭。

許妙妙卻鬆了口氣。明明是合作,晏明光也沒有給她任何壓力,她還是下意識不敢多話。她在進入樓內世界之前,家庭環境其實還算不錯,進了樓內世界之後,又因為精通推演被丁笑看中直接培養,對比起其他人,完完全全可以稱得上是順風順水。

所以即便是在丁笑麵前,她也沒有什麼自卑或者敬畏的情緒,頂多心懷感激。包括燕危,她知道對方很聰明,每次交流都有一種棋逢對手的危機感和珍惜感,絲毫不會退縮。

可晏明光讓她第一次體會到,一個人是真的可以冷到周圍沒有人敢近身的。

之前每次看到晏明光,都是和燕危一起,此刻第一次單獨和晏明光相處,她縱然腦海中理智清晰,卻完全沒辦法像麵對彼岸花其他玩家一般,隨意說話。

剛才還有其他四名玩家來到餐車廂,也想繼續檢查一下細節,但晏明光就在那邊一站,那四人居然直接離開了餐車廂。

可真是個活閻王。

許妙妙走出吧台,正巧林情從前一節車廂回來了。

“乘務員的房間很正常,”林情說,“他還陪我聊了會天,都是一些瑣碎的日常,說他每天怎麼做飯、怎麼打掃列車……包括這個餐車廂裏的吧台放了什麼,每天的菜單會怎麼準備,基本都會聊上一嘴。我如果問到一些列車的來源和目的地之類的事情,他會想一下,但是基本都說記不起來了。至於小黑板,更是一句都沒提。”

晏明光聞言,眸光微動,抬手,在小黑板那邊動起了什麼。

許妙妙思索片刻,說:“基本和預想的差不多,不管乘務員實際上是個什麼東西,但他展現出來的,就隻是個功能性npc。”

——但這個副本無處不在的惡意和恐怖那麼大,真的會這麼好心,為他們設置一個處理瑣事的功能性npc?

晏明光搗弄著小黑板的動作頓了一下,淡然道:“不會。”

“乘務員的功能都是可以替代的,打掃髒東西的痕跡可以讓玩家自己來或者直接放著,食物的話,隻要開放商城就行。他不可能一無所知,要麼是鬼怪中的一員,要麼是被鬼怪禦使的人,比如這個黑板上的字,說不定就是他幫那些髒東西寫的。”許妙妙不知道晏明光在幹什麼,從吧台那裏朝著小黑板走去。

林情說:“所以我回來了,因為詢問他沒有任何用處。”

“這個象征著階梯的物品到底是什麼?”許妙妙歎了口氣,“按照你們所說,車上的鬼怪有列車上的工人,那我更傾向於,這個列車發生過什麼事情,讓車裏的工人死了,化作厲鬼。那麼這個破解副本的物品,肯定和曾經發生過的案件有關。死亡壓迫本,死亡觸發往往就和鬼怪有淵源,這是常識。”

這一點不用多做解釋,三人自然知道。

比如一個鬼怪生前就死於某種死因,玩家們要是來到了那個鬼怪死亡的地方,或者重複鬼怪生前的舉動,就有可能招來同樣的死亡方式——燕危他們之前進的死亡校舍副本就是這樣的機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