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相對而過的地方。

既然這家正在送葬,那必然是出了什麼事的。比起那些已經大門緊閉做白事的人家,這家起碼還可以看到人。

“不追?”

“不追,他們還扛著棺材,追了也就是再看一遍扔棺下水。他們會從這邊走,自然會再回來。”

燕危和林縝在路邊找了個比較隱蔽的地方等了幾刻,等得燕危臉頰都凍紅了些許,襯得他本就白皙的麵容愈發溫順,唯有那雙琥珀般的眸子靈動非常。

幸好這個副本不壓製數據,他雖然冷,卻也不覺得凍。

又過了一刻,那送葬的隊伍原路返回了。

棺材已經不見了,隻剩下之前扛棺材用的兩根粗大的木棍,這隊人步履匆匆、神情緊張地往回走著,最前頭撒著飄飄的紙錢。

燕危帶著林縝,偷偷跟在這些人後麵,七拐八繞地走過了好幾條街,好在整個觀音鎮地地形都是四四方方的,路不算難記。這些人也隻是普通地nc,發現不了他們兩個算不上普通人的玩家。

待到這些人到了屋舍門口,燕危看著麵前開著的大門和裏頭擺著的牌位,門口還站著個穿著喪服的門童,接待著前來吊唁的人。

他推了推林縝:“你去把扛棺材的其中一個人打暈了,換上喪服跟進去。”

“那豈不是看一眼我長什麼樣就露餡?”

“不會,這幾個扛棺材的都比較壯實,而且表情比其他人稍微輕鬆一些,比較像是專門接這種活賺塊錢的人,肯定不是熟麵孔,你暫時打扮成他們最保險。而且這鎮子有詭事,你隻要不露麵,被你打暈的那個人不會想到人為,會往鬧鬼起屍相關的事情上想,出不了事。”

林縝明白了,擼起那礙眼的長袍袖就要去,燕危拉住他,說:“你進去之後,隻需要打探清楚這家死的人是誰,大概什麼時候死的,生前大約是個怎麼樣的人就行了。”

“不問問黑海的事情?”

“你想被發現你是混進來的?”

“也是。”林縝甩了甩袖子,說,“那我走了。”

燕危躲在一旁等著林縝出來。

這裏沒什麼鬧市,都是鎮上的人家,來往走動的人並不多。燕危望著眼前的飄雪,百無聊賴地等著,不自覺便想到了晏明光。

晏明光被分散到了副本哪裏?又是怎麼樣的身份?這個頂層副本裏,惡意會怎麼耍花招?會不會……又有兩個晏明光?

燕危暫時還不知道。

他們這一路走來,形影不離,即便分開,也不過是片刻而已。現在從進入副本到現在都沒有見到人,燕危總覺得不踏實。

仿佛稍微不看住晏明光,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會跑了一樣。

他知道晏明光有秘密,卻也十分堅信晏明光不會做出對他不利的事情。他想問問,又知道晏明光不會說,心中隱隱猜測著,猜測多了,這份不踏實的感覺便愈發明顯。

這人明明一直都在路上陪著他。

他一定缺少了一塊最關鍵的記憶,記憶裏麵,是最真實的晏明光,是他想要尋找的那一份踏實。

過了一會,林縝穿著那身喪服,大搖大擺地從這戶人家出來了。

喪服總是帶著三分肅穆的,他這般披麻戴孝的,板起臉來,一瞬間像極了林情。可這正經模樣不過片刻就被林縝開口給破壞了:“喏,小寵物,我打探到了——也太容易了,進去就是牌位,牌位上就有名字和死期,再隨便聽聽他們說話,你要我聽的就都聽到了。”

“怎麼樣?”燕危問。

“死的人叫何渠,三十二歲,死了有十三天了。前幾天雪比較大,今天暖和一點,所以安排了今天抬棺送葬,其他人應該也是,所以我們見到好幾撥。他死的很蹊蹺,前一天還活蹦亂跳的,第二天早晨突然死在了床上,身上已經爬滿了屍斑,像是死了好多天似的。至於其他的,他們似乎很忌諱,沒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