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隨後,燕危帶著晏明光,回了他自己在觀音學堂的房間。
他們在床邊挨著坐下,燕危抱著晏明光的手臂,看這人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幅疊起來的畫。
這人動作慢吞吞的。天光從紙糊的窗戶上滲透而入,微塵在光暈中搖擺,光線勾勒出晏明光側臉的輪廓。燕危盯著對方的手,看他慢條斯理地拿出畫,攤開畫都攤了半晌,注意力不自覺便轉移到了晏明光的臉上。
稍微看了幾眼,燕危不自覺便往晏明光的下顎上親了一下。
他們以往經常在危險的副本中這樣挨著分析線索,這樣的動作燕危不知做了幾次。他親完,自己都沒反應,晏明光卻率先捏住了他的下巴。
“這個副本很危險,”男人的嗓音平穩肅然,“收斂一點。”
燕危:“?”
之前是誰在列車上都收不住的?
“口是心非,”他嘟囔了一聲,“偽君子。”
晏明光沒反駁他。
燕危:“這幅畫是什麼?你怎麼還沒打開。”
他急著知道雙方人數以確認陣營問題,晏明光倒溫溫吞吞的。燕危等不住,伸手把那畫拿了過來
攤開之後,一個由工筆描成的女子畫像映入眼簾。
這畫像沒有上色,隻有純粹的黑色線條。女子的衣裙很長,款式卻十分質樸,往上看,發飾更為素雅,甚至看上去和男子的束發差不多。
她眉目含笑,一雙眼睛微微彎著,嘴角勾起,躍然紙上的貌美麵相充滿了溫和的笑意。
畫這幅畫的不知是誰,簡簡單單的描線就畫出了這女子颯然中帶著溫和的氣質。走筆清雅,筆勢卻如風。不論是從畫這畫像的人的畫技,還是這女子本身的容貌來看,這畫都說得上是絕色。
但燕危拿在手中,指尖冰涼的觸♪感仿若深夜中的陰詭,森然而怵人。
周遭本就冷而靜,他盯著看了幾眼,感覺更是森涼。
燕危將這畫合上,聽著晏明光說:“她叫薑靜雲,死了五年,這幅畫是我在她房間裏找到的。”
“萬花樓沒把她的房間給別人?”
“沒有,因為她死後,有些人說在夜半時分見過她。我們看到的那個得了失魂症的女子,也是說著看見薑靜雲被嚇瘋的。所以那間房沒人敢住,被封鎖了起來。”
燕危隻問:“房間裏有她生前穿過的衣服嗎?什麼顏色?”
“紅色。”
對上了。
燕危收好那幅畫,聽晏明光說完了事情的始末。
方才他留在鳳仙屋前探聽沈員外的事情的時候,晏明光跟著那些抓得了失魂症的姑娘回去的人走,發現那個姑娘路過一間上了鎖的屋子時突然大喊大叫,甚至險些掙脫了抓著她的仆役。但過了那間房,那女子的狀態就好上許多。
那些仆役們也是,路過那一間的時候走得極快,神情緊張,似乎害怕被什麼晦氣的東西纏上。
晏明光直接開了鎖,進那間房查看。
房內很多地方都落了灰,門一打開就是灰蒙蒙的,沒有燭光,隻有揚起的粉塵到處飄。
他在房內的抽屜裏發現了很多這樣的畫像,還有一些詩書,衣櫥內掛著的衣物要麼是樸素之極頗為利落的衣袍,要麼便是大多為紅色的女子衣裙。靠牆的桌上還擺著一大堆和鳳仙花牌那種差不多的木牌,隻是木牌上空無一物,似乎還沒來得及刻字。
晏明光拿了這幅畫出來,花了大筆的銀錢,找萬花樓內一個年歲較長的雜役問清楚了這女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