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上有老,下有小,兩個女兒都在讀書……”
木子拿著鄒巴巴的九十塊錢,抬頭問:“老板,能不能湊個一百,紅色鈔票吉利。”
老板愣了一下,點頭說:“好。”
木子開門準備離開,然後又折返問:“老板,好人是不是都沒有好報?”
老板愣了愣笑著說:“怎麼可能呢,好人會有好報的。”但看著木子一雙認真找尋答案眼睛,又補充道:“人們都希望好人有好報,是因為他們都希望遇見個好人。”
木子仰頭歎氣,天上開始飄雨了,她把校服披在頭上,回學校的路上,肚子響了一路,和周邊修高樓大廈的農民工一起,吃了個蛋炒飯,四塊錢,吃了個飽,經過小賣部的時候,看著放在架上的德芙巧克力,想起那時候,葉停每天都會給她買一塊,她喜歡吃甜食,感覺嘴裏甜了,好像心裏就不苦了。
葉停,去北京了。
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交集過後,越走越遠。
木子看著框架上的德芙巧克力很久,可嘴裏蛋炒飯的鹹味有點太濃了,濃到光是憑著記憶,她根本想不起德芙巧克力的味道。
雨大了。
木子又開始走小路。
各種新聞報道和事實證明,不管是男生女生走夜路絕不能因為圖速度就抄小道,這樣你遇見壞人和被壞人堵住的幾率高達百分之六十,而木子毫不疑問地又被堵了。
“喂!你是上官木?”
木子轉過去,站著幾個牛高馬大,一臉殺氣的男人。
“我不是。”木子想趕快離開,自己累了一天,手被腫的老高,再打一架,兩隻手就別要了。
“你就是,跟我們走一趟吧。”
看著麵前的三座大山,看來是昨天晚上的禍事,明明繞道就好了,或者做小伏低,偏偏就是忍不下那一口氣。
打吧打吧。
但木子走過去的時候,發現不是這樣的,黑色的轎車上坐著一個少年,他眼角烏青,嘴唇破了,旁邊放著一盒醫藥箱。碎發遮住了眉頭,一臉邪氣,衝著她揚眉:“怎麼昨個才揍了我,就把我忘了。”
木子心想:昨天那麼多人,誰知道你是被揍的哪一個。
“過來吧,你手都腫成這樣了,我給你弄一下。”
木子看著轎車四周站著西裝筆挺的保鏢,走了過去,伸出兩隻手,少年拿起一瓶二氧化氫直接往兩隻手上淋了去。
火辣辣地疼,木子皺著眉。
雨劈裏啪啦的下了起來,濺起無數水花,木子抬起頭,頭上多了一把黑色的大傘,她左右看去,這條小街,空無一人,甚是連攝像頭都沒有。
木子看著麵前帶著墨鏡,國字臉站著筆挺程傘的男人,說了句:“謝謝。”
觀察了周圍的幾個保鏢,這模樣身段……還有若隱若現的氣質,像是專業的打手,這時候跑或者動手都不是明智的選擇,比起被打一頓,被麵前這個少年戲耍一番,要好的多。
於是當第五瓶二氧化氫下來的時候,木子已經沒有那麼疼痛的反應了,她好奇的看著手背上白色的泡沫。
少年心情大好的拿出,棉布給木子擦幹淨,然後下巴一抬:“上車。”
木子往後退了一步。
少年笑了笑:“蛋炒飯有什麼好吃的?我帶你吃更好的。”
木子又後退了一步。
少年笑了笑,“我叫維可,看上你了,決定讓你當我的小弟。”
木子:……哦,原來不是要殺人滅口啊,於是她鑽進了車裏。
到地方就後悔了。
夜總會。
五光十色的燈,群魔亂舞,刺耳的動感音樂,木子跟著那人上了三樓,進了一個包間。
裏麵坐著一個高大的男人,翹著二郎腿,隱於黑暗,他眯著眼睛,房間視線昏暗,木子進去後,少年笑了笑說:“哥,就是她,視頻我看了,沒錯。”
男人睜開眼,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木子。
輕笑道:“聽說你很能打,沒想到這麼好騙。”
木子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聽道男人說:“我不愛欺負小姑娘,這樣,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老老實實挨頓打。二嘛……”男人掏出□□,哢擦子彈上膛,“我讓你失去行動能力後,你再挨頓打。”
木子蹲在身體,小聲說了一句:“能不能不打肚子,我大姨媽快來了,出了問題沒錢看病。”
男人愣了愣,把槍放在桌上,“維可,你覺得呢?”
少年走過去,坐在沙發上,“不行。”
男人動了下手,木子自覺地躺在地上抱著肚子。開始大叫:“疼啊!好痛啊!”
還沒開始動手的保鏢們,愣住了。
維可愣了一下,開始捧腹大笑,走過去打開燈,扯著木子的頭發:“喂!我說你這麼無賴跟誰學的……”
維可就這麼扯著木子的頭發,四目相對,光線昏暗,所有人的皮膚顏色都變暗了,忽略了膚色,維可這才看清了少女的五官,那是一雙很美的眼睛,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桃花眼,也不是勾人的丹鳳眼,而是一雙細長的眼睛,眼尾上揚,但那雙琥珀色的眼瞳帶著一絲無辜,忽略到眼尾張揚,整個眼睛更偏向杏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