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輕輕抬著下巴,仰頭看著天花板,做出一副努力克製自己不想流淚又克製不住的脆弱樣子,並伴隨著小聲低低抽泣,隻見她眼尾泛紅,鼻頭也紅紅的,真真我見猶憐。

林柆繼續手足無措,拿著衛生紙巾小心擦拭著那掉落的珍珠淚,歎道:“好木木,乖木木,別哭了,別傷心了,不就捐個腎嗎?別說捐一個,捐兩個我都不生你氣了,別哭了。”

尉遲眉毛抖了抖。

木子本來哭得好好的,聽著這話自己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了,矯枉過正了喂!

什麼叫做捐兩個都沒問題!她是想做好事,不是想死啊喂!

姐妹!你是拿錯什麼劇本了嗎!

木子嗆著咳嗽了起來,林柆輕輕拍著她的背,好聲好氣地繼續說:“你別掉眼淚了,一會我就去買回小城的機票,我陪你做手術,讓醫生把兩顆腎都摘下來,一顆給你堂姐換上,一顆放在營養器養著,等你堂姐的那顆壞死了,我們還有備用的,你說這樣多好,你們上官家的直係獨苗就留下血脈,好繼承上官家的皇位了,大清也不會亡了,然後你就在天堂上哈利路亞的繼續守護著他們上官家百年興旺。”

尉遲看著木子那張可憐兮兮的臉,皺著的眉頭平了,彎著的眼睛平了,下癟的嘴角平了,五官一點點恢複了原狀,眼淚也全都收回去了,嘴角抿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怎麼了,木木?不哭了嗎?是剛才大腿擰的不夠疼,還是沒用上力,這麼快眼淚就止住了,要不要我再幫幫你?”林柆說著就把木子大腿摸去。

“你是魔鬼嗎!”木子後退大喊,原來林柆早就看到了,大意了,大意了。她居然不吃這套了,是不是用了幾遍了,所以不管用了,木子認真思考。

“不是哦~”林柆笑得甜甜的,但那雙眼睛裏沒有任何情緒,直勾勾地看著木子,像是能看穿她的所有想法,木子感覺透過那張人畜無害的小臉能看到林柆後麵的惡魔翅膀了。

走出醫院的那條走廊特別的長,電梯也特別的慢,木子被林柆拉著小手,看著林柆對她毛骨悚然的微笑,簡直快要嚇尿了!

她感覺脖子上一直懸著一把虎頭鍘,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地,就這麼提心吊膽的,連呼吸也小心翼翼。

殺人不過頭點地啊,不帶這麼折磨人啊,姐姐!

木子醞釀了很久的求饒的話,還想著如果順勢摔倒,或者直接躺在地上撒潑打滾,這種操作的可實施性以及成功率會有多高?

就是會不會過於誇張了?

本來還想用林柆篇家裏的事威脅她,天哪!這副小惡魔微笑的表情,誰敢威脅她啊!上個威脅她的人怕是墳頭草都三米高了!而且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了!

出了醫院門口,木子看了一眼尉遲,用眼神求救,但尉遲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你自己犯得事自己解決的表情 。

木子討好的微笑,小聲地喚了一聲:“柆柆?”

“你才拉拉!你全家拉拉!”

尉遲:“……”你這麼炸毛,是在欲蓋彌彰嗎?

木子:“不是搞蕾絲的拉拉,是你的小名柆柆。”

“誰的小名搞拉拉?!”

木子好像看到了林柆頭頂上的怒氣進度條一直處於高漲,現在都飆到了60%了,

她深吸一口氣,想著怎麼把怒氣值降下去,可還沒說話,就聽到遠處傳來了極其響亮的一聲清脆的娃娃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