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柆充耳不聞跑到木子麵前轉了一個圈問:“這件呢?鵝黃色中國風的款式,搭配裸色的裙子,給人一種知性又端莊典雅的感覺,怎麼樣?”
木子:“挺好看的。”
剛說完,林柆就把衣服脫了,沒過一會又換了一套,“這個呢?紅色的短款羽絨服,下麵是深色牛仔褲,搭配長筒靴,看起來幹練又精神!”
木子:“emmmmm……也挺好的。”
林柆有邊走邊脫衣服,冬天的衣櫃全空了,各色單品丟的到處都是。
木子無語地撐起身來,摸著自己的手機,電充了一半了,看了下時間九點整。
木子:“就去看看我爸,又不去墳區蹦迪,你……”還沒說完,就看到林柆一臉嚴肅,好似要去打仗,嘴裏念念有詞。
“這個不行,太俗了,這個不行,太豔了,這個太寡淡了……”
木子:“你要不百度一下,適合去掃墓穿的衣服吧?”
林柆邊換衣服邊喊:“hei Siri!陪女朋友上墳需要注意什麼? ”
木子:“???”
SIRI:“好的,以下是我在網上找到的‘陪女朋友上墳需要注意什麼’的內容。”
木子:“???”居然真的有。
林柆邊穿外套邊點開,然後高興地對木子說:“百度搜索第一條是要磕頭哎!對,按照規矩,我今天一定要給叔叔磕三個響頭!”
木子:“……”為什麼要磕頭你這麼高興?
好似想起當初誤入林家清明祭祀的時候,全家都磕頭了,木子一個外人杵在一邊有些不知所措,於是林柆抓著木子在林晨後麵也一起磕了三個響頭。
但這件事,不知道有什麼好開心的,林柆為何要笑得像個傻子一樣,木子隻好點了點頭,催促了一會,林柆這才幫木子穿戴好衣物,抱木子去衛生間洗漱,木子費力地坐在馬桶上刷牙,閉著眼睛讓林柆給她擦臉,好似多年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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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木子下樓的時候,謝阿姨正在做清潔,因為昨晚的事情,林爸林媽連臥室門都沒出,除了謝阿姨把早餐送進來,林柆也沒出臥室門。
林柆把木子抱到後車廂,木子看著堆滿的鮮花保健品愣了愣,今天是計劃是看完父親後,再去和王叔何姨提前吃個團圓飯,但……這東西買的過於誇張了些吧。
“你什麼時候買的?”
林柆:“早上,我五點就起來了。”邊說邊係好安全帶,耳朵尖有些紅。
木子:“……”這怕是給十戶人家送禮也多了吧?
南方的冬天是濕冷,街上的行人不多,到處張燈結彩卻有些冷情,車裏是慢爵士音樂,可林柆坐在駕駛座上,快要蹦了起來,整個人的律動感和慢爵士完全不同,好似中了一千萬般,壓不住地亢奮。
木子覺得有些好笑,又覺得她實在可愛。
今天烈士園的人比較多,林柆先是把鮮花遞給木子,然後把她抱到輪椅上,空氣陰冷,細風黏潤,霧氣還未散盡,輪椅輪子滾動的聲音有些吵鬧。
木子抱著黃白色的菊花,看著一襲黑衣的上官曦將白色的菊花放在墓碑前。
林柆停在了那裏,木子也停在了那裏。
大伯父,伯母都穿著黑色的衣服,還有穿著一身紅棉服的奶奶,他們四人站在那裏,說著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奶奶拿手摸了摸那張黑白的圖片,黑白相片上的上官林朗目劍眉,警服筆挺。
四人說了會話,上官曦轉身就看到了坐在輪椅上,吊著手臂,腿上打著石膏的木子。
她先是一愣,然後笑了笑,抬著下巴說:“爸,媽,奶奶看看誰來了?”
木子肌肉反應地垂下眼睛,隻看到四雙鞋子逐漸靠近,明明聽不到腳步聲,但木子覺得心慌慌。
上官騰:“讓讓。”
林柆:“這條路這麼寬,我要怎麼讓你們?”
上官曦:“你們推著殘疾人往後退,路不就出來了嗎?”
木子抿著嘴唇,不知道說些什麼。
奶奶:“走了,還要去買菜呢。”
林柆:“買什麼菜啊,你們不是把地裏的筍都奪完了嗎?”
大伯母不耐煩地說:“走了,走了,大過年的晦氣。”
木子這才抬起頭:“等等!”
四人看著她,隻聽她笑著說:“新年快樂。”
四人愣了愣,隨即離去,隻有上官騰停住腳步也回了句:“新年快樂。”
林柆翻了白眼,推著木子到了上官林的墓前,她將墓前的菊花拿到一邊,將自己買的兩大捧菊花放在正中央,然後跪在那裏,鄭重地磕了三個頭。
木子愣神地看著上官林的照片,想到了舅舅在監獄裏說的話,喃喃自語:“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嗎?真是……好多年了。”
林柆摸著著木子冰涼的指尖:“叔叔這樣的英雄肯定早已投胎轉世了,就算沒有輪回,這樣的好人,也會變成天上的星星的,當你晚上抬頭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