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言哥哥告訴了哥哥,哥哥心疼她?過來找她了?

  她抱著自己縮在後座角落裏、害怕到發抖的情況下,一雙明顯哭過的鹿眼又忍不住小心翼翼、期待般的環視四周。

  最後她還真的看到了一個高大的男生身影。

  他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上身穿著白色的襯衣,下身是一條居家黑色休閑褲,左手插在褲兜,挽上去一節的襯衣袖口露出一條熟悉的黑色男士腕表……正站在那麵破了玻璃窗的車門處查看。

  盡管沒有看到他的臉。

  但徐盛夏很確定……

  他就是是哥哥。

  真的是哥哥來了!

  那隻手表她認得。

  哥哥每天都戴著的。

  徐盛夏認出來後,本來慌張無措的她,瞬間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直接推開了她這一側的車門,冒著雨小跑著衝了過去。

  “哥哥……哥哥!……嗚嗚嗚。”

  徐盛夏也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因為夜間雨天遇到了這種事,嚇破了膽,竟一時忘了時渝白禁止她叫哥哥和她靠近他這兩點,直接撞進了他懷裏,伸手抱住了他精瘦的腰,不顧形象的把臉埋在他懷裏哭泣了起來。

  時渝白:“……”

  時渝白被撞得一個踉蹌。

  但更多的是別扭和慶幸。

  別扭的是,從小到大,還沒有哪個女性敢這麼跟他親近,時渝白十分不習慣。

  慶幸的是,她沒事,衣服也完整,想來左子言口中,被弄出人命的人不是她,而是施暴者。

  “身上那麼濕,離我遠點!”時渝白愣了一會兒神,回歸理智,對徐盛夏這麼說。

  徐盛夏聽到他不客氣的聲音,這才想起他對自己的排斥,連忙鬆開了手,往後退了一步,離他遠了些。

  “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剛才隻是太害怕了,看到哥……不,看到你過來,才特別激動的。”

  她垂著腦袋,鼻子一抽一抽的,小手無措的揪著自己的校服外套,聲音帶著哭腔跟他道歉。

  時渝白這會兒氣不起來她。

  不管怎麼樣,她遇到這種事,和自己都有無法推卸的責任。

  她不怪自己,還這麼恐慌的跟自己道歉。

  時渝白心裏說不出來的奇怪。

  見她退的遠,一半身子都淋在了外麵卻無知無覺。

  他擰著眉,把傘遞給了她:

  “自己拿著傘。”

  徐盛夏聞言抬頭,紅彤彤的眼睛偷偷看了他一眼,又連忙垂下,回了個“哦”,伸手接過。

  隻是她舉著傘沒給自己打,隻給時渝白打。

  正低頭準備查看這個司機是死是活的時渝白察覺後,對她不悅道:

  “你是豬嗎?拿著傘都能把自己淋在外麵。”

  徐盛夏被他吼的身體一抖,連忙往前一步,靠近了他一些,讓黑色的傘遮住兩個人的身子。

  時渝白這才重新轉過頭,繼續查看對方的情況。

  有呼吸……雖然見血,但不是噴射狀,應該沒有傷到致命的動脈,估計可以救活。

  既然這樣,那先送醫院比較合適。

  但他脖子卡在玻璃碎片中……肯定不能就這麼送去,以免過程中二度受傷。

  所以時渝白試圖把那人的腦袋弄進去,然後讓他平躺著,開車送去醫院搶救。

  察覺到時渝白的動作後,原本驚慌失措的徐盛夏也穩定了心神,開始幫助時渝白抬著那人的腦袋悄悄往裏麵送。

  遇到有些可能會剮蹭到他腦袋的玻璃渣時,徐盛夏還仔細的把玻璃渣掰下來扔到了一邊。

  此外,她借著時渝白手機手電筒的亮度,貌似還在附近看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的藥草。

  也不知道為什麼,冷靜下來的她,看到那些植物,腦海裏就能冒出來很多有關那些植物的藥用價值。

  就仿佛,她曾經學習過或者記憶過這些東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