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時渝白最重要的是親子鑒定。
徐盛夏的發絲取了,還需要時丘壑的樣本。
帶有發囊的發絲才能達到百分之百的準確率。
所以,他得親自在時丘壑頭上拔頭發。
想到這裏,他沒什麼食欲了,醞釀著怎麼做這件事。
“好,最後三天不去就不去吧,學校那邊你放心,我們跟老師說。”貞素沒什麼意見的同意了。
時丘壑自然也不會有意見。
徐盛夏笑著點頭,“嗯”了一聲,繼續開始低頭幹飯。
“爸,今天您有時間嗎?好久沒有和您談過心了,想找您說說話。”
徐盛夏這邊話題剛落下,時渝白便放下了筷子,開口對時丘壑說起了話。
時丘壑險些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他家向來囂張、懟天懟地的小子,今天竟然對他用了敬詞?!
還有……他竟然主動說要和他談心?
我去!
有點受寵若驚啊。
時丘壑和貞素交換了個眼神,不敢置信的看向正看著自己、等著自己回答的時渝白。
“咳……阿白,你今天怎麼了,是在外麵闖了什麼自己解決不了的大禍嗎?”
時丘壑清了清嗓子,盡量慈祥的詢問時渝白。
貞素雖然沒敢跟他說話,但那表情和時丘壑一個意思。
一個向來看他們不順眼、覺得全世界都欠他的兒子,突然有一天心平氣和、十分有禮貌的要和老爸談心,除了有事解決不了,需要求他們,他們真的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可能性。
時渝白:“……”
“我這不是馬上高中畢業了嗎,想著好長時間沒和你說過話,想跟你聯絡一下父子感情,”
時渝白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好態度有多麼反常之後,連忙熟練的改成了平時不耐煩、欠扁的樣子,
“怎麼?你不樂意是嗎?不樂意算了!當我沒說。”
說完,他“脾氣不好”的推開餐椅,站起了身,準備往樓上走。
時丘壑其實是一直渴望和兒子和解的。
他就這麼一個兒子……
是真的很重視他,很心疼他。
並希望他能理解自己,體諒自己。
今天他都這麼說了,又是難得的好脾氣,難得的主動,他又怎麼可能拒絕他呢?
所以見他要走,他連忙放下碗筷,叫住了他:
“等等!我有時間,你要是著急,這會兒跟我去書房聊吧?”
站在客廳與餐廳交界處、背對所有人的時渝白悄悄勾了勾唇,隨後又很快壓下,佯裝不耐煩道:
“好,那你快點走吧?”
時丘壑:“……!”
這陰陽怪氣老子的語氣還真是讓他心梗。
可人也奇怪的很,被他陰陽怪氣習慣了,他猛得跟自己好好說話,他還挺別扭的。
相反,他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他才有幾分真實感。
哎!想他時丘壑在商界叱吒風雲了一輩子,唯獨在自己親生兒子麵前,時有直不起腰來的時候啊。
真是應了那句……子女都是父母前世的債!
時丘壑內心感慨著,卻並沒有放慢去書房的動作。
不管怎麼樣,他媽媽去世後,這還是時渝白第一次主動找自己談心。
年齡大了,總是格外渴望親情。
所以,時丘壑很願意和自己兒子聯絡感情,把當年娶貞素進門這件事,和他能夠達成和解。
時渝白突然好脾氣的把時丘壑叫去談心,連徐盛夏都察覺出了一絲不正常。
聯想這兩天,兩人發生的事情,她挺擔心時渝白不管不顧亂說一氣,影響到她在家庭中的地位的。
可她沒有阻止他們兩人談心的理由。
所以盡管心有憂慮,也隻能盡量壓著,祈禱時渝白不至於喪心病狂到失去理智。
哎!……好煩呐。
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呢?
希望懸崖勒馬後,一切都能回歸平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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