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直射,北方天氣幹燥,惹人沉悶。
靈薔薔看著床榻上的人沒了呼吸,老淚又是一縱,拖著沉重的身子喊了一聲:“陛下殯天了!”
那聲音小極了,外麵被曬著的太監宮女直打哈氣,哪裏知道內室的人已經沒了神識。
還是墨鈺照例去查看,才看見癱坐在地的人,心中已經了然,待他仔細確認,確實沒了呼吸。
墨鈺沒有聲張,而是朝著天空發了一枚煙霧彈,咻的一聲,那藍色的煙霧彈在空中劃開,繼而皇宮外院依次輻射,每隔三十秒就有一聲煙霧彈衝天,忙忙碌碌的百姓隻是過著自己的小日子,為了生計奔波,哪裏顧得上天上那一閃閃異樣。
最終在距離皇城三百裏的地方,一黑馬和一白馬看見信號,馬不停蹄,直奔京師。
墨鈺一開始就告訴靈薔薔:“要拖到晚上,一定要為帝師和殿下多爭取時間!”
靈薔薔點頭,可是這種事情怎麼逃脫各個眼線,天色漸黑,大臣們簇擁著連璃影來到皇宮門口,與內侍衛隊對峙。
“四殿下,五殿下失德,您才是正統嫡子,我們都擁護您!”
後麵的士兵皆都舉起火種,氣勢了得。
隻有連璃影慢條斯理的開口:“眾大臣莫要捧殺於我,本殿下自是知道沒有儲君的德性,但是今日我們都是為子為臣,隻為探尋陛下是否安好,也省卻了我們的擔憂不是?”
“就是,陛下已經三個月未上朝,我等憂心重重,恐傷我國之根本,不得不驗啊!”其中一位大臣說著。
此刻皇宮沒有掌控局麵之人,連璃容從軍區大營調兵還需要一些時辰,繆清帶著皇城他所能調遣的所有侍衛和兵力站在端午門前。
那些大臣看著繆清的架勢,有些膽觸,而後又看著氣定神閑的連璃影,大家也就沒有那麼懼怕。
“四殿下,您深更半夜,帶著百官眾臣,來此宮門,此為何意?”繆清質疑。
那男子一個不屑:“我和大臣隻是來看陛下安危,早聽聞,內有權臣,迷惑儲君,把控朝綱,困我君主,今兒我等替大滄百姓來驗證一番!”
連璃影說的冠冕堂皇,很有氣魄,連帶著一旁的大臣壯著膽子,畢竟他們可是違背了若芷之前派遣給他們的紙條內容:近來事多,望各位大臣,守己安定,方可保一家無餘。
可是他們怎麼就甘心一個小丫頭把控朝綱,壓著他們一頭:“就是,我們都是一步步考到上京的,她夫若芷不就是仗著出身好,帝師府給她的百年餘威,才敢如此揮霍。”
“各位大人,我們大多都是科考出身,寒窗苦讀,一心入仕,其中辛酸隻有我們自己體會,如今她夫若芷憑什麼,怎讓她霸占頭彩?”
“對,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如今儲君被妖女蠱惑,能抗衡的隻有四殿下,我們擁護四殿下!”
這些個文官大臣就這樣急急躁躁的把連璃影推出來,一開始他是不幹的,可是前個手握兵權的連璃容透露自己,願意安後,他也是借著由子想惡心這若芷和老五,省的老五繼位太過順利,增長威氣。
那些大臣一聽,瞬間來勁:“你不過是帝師身邊的一個近侍,拿什麼和我大滄的嫡皇子說話?恐不是你主子本就是不守規矩,狂妄恣意之人?”
“一個帝師府的小廝都如此猖獗,是否把陛下,把大滄朝廷放在眼裏,又或者這是帝師府想要告訴世人,他夫家才是這大滄真正的掌舵人啊?”
繆清到底還是年輕,幾個大臣你一言我一語,扣了那麼多大帽子,人已經在馬上快要掉下了,男子勉強撐著力氣:“你們這些書生酸儒,莫要胡言亂語,壞了我主子和帝師府的名聲!”
連璃影看著繆清逼迫,閃過一絲嘲弄:“如今,隻有見了陛下無恙,才能堵住悠悠眾口,也好還了帝師府清白,大家說是不是啊?”
“是,是,我們要見陛下!”
下麵的士兵拿著火把,站在下麵,一陣怪風吹過,旁邊大樹的枝椏颯颯作響,烏雲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