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目的很明確,也有計劃性, 不為殺人單純為色/欲, 房門沒有撬動痕跡,凶手進門容易,大概率是熟人作案。他知道沈熙租住在哪, 知道沈熙獨居,還知道樓下酒吧音樂聲很大,大到可以掩蓋沈熙的叫喊, 所以才會肆無忌憚直接在沈熙租房內作案,他很大膽,應該暗中窺視沈熙很久了。”
“隻不過實施性侵期間沈熙意外死亡了,他忐忑不安,覺得將沈熙拋屍於距離案發地僅僅一公裏遠的石惠橋橋底,那邊車來車往,位置也並不隱蔽,屍體很容易被人發現,拋屍地其實留有凶手鞋印,雖然那晚雨太大對嚴重影響了取證價值,但從凶手選擇石惠橋底作為拋屍地,既不清理鞋印也不清理案發現場來看,很大可能是初次殺人拋屍,思維也不是很謹慎。”
“要將沈熙這麼一個身高165體重90多斤的女人從勻果路拋屍到石惠橋底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勻果路巷道狹窄開不進汽車,那天下著大雨,雖然人流量不大,但凶手帶著屍體出勻果路肯定需要掩人耳目,最好的方法就是借用工具,行李箱小推車編織袋都有可能。”
周氤聽到此處時疑惑詢問:“勻果路沒監控沒拍下凶手運屍時的身影嗎?”
江準搖頭:“勻果路位於老城區,監控覆蓋不足,盲區多,案發後技術科已經調取了凶手拋屍石惠橋途中會經過的所有的路麵監控,但都沒有發現可疑身影,因此我推測他對勻果路周邊熟悉,所以才知道如何避開所有監控區。”
周氤開口,“可能不止,我在致一附近住了快二十年,對那周邊也非常熟悉,但我從未關注過哪裏有監控覆蓋,也不知道哪裏是監控盲區,凶手能完美避開所有監控,很大可能有刻意研究過勻果路的監控。但他是初次殺人拋屍,沒清理現場思維也不謹慎,卻單單避開了所有監控,這一點很奇怪……”
她微微斂眉開始自言自語,“他為什麼會研究呢?能避開所有監控成功拋屍,這肯定不僅僅是研究,更大的可能還實踐過,什麼人需要研究監控……”
突然,周氤想到了什麼,試探性說出四個字,“盜竊慣犯。”
說完又看向江準神情激動:“住在勻果路附近,對周邊熟悉,刻意研究過那附近的監控,還能完美避過所有監控,很大可能是個盜竊慣犯。”
江準微微抿唇,眼神裏有些讚許的意味,然後目光定格在周氤身上繼續引導她:“還有你很關心的那把紅傘。”
周氤:“紅傘怎麼了?”
“暗紅色直骨傘,是把壞傘,傘麵有黑色黴漬,骨架不僅生鏽還散了,應該有些年頭了,而凶手將這樣一把傘放在沈熙屍體旁邊,你覺得是為了什麼?”
周氤思忖片刻,“昨天我專門去勻果路那邊問過了,附近沒一家店鋪賣紅色雨傘,而沈熙的死亡在凶手的意料之外,這樣一把年代久遠的破舊廢傘不太可能是提前準備好拋屍用的,更大可能就是凶手家中物品,將紅傘置於沈熙屍體旁大概率是為了迷惑警方,他想讓警方將注意力轉移到十年前‘紅傘殺人魔’上。”
江準點頭:“但他不知道‘紅傘殺人魔’隻是十多年前的媒體從你的證詞裏捕風捉影製造出的噱頭。”
“到這裏應該已經部分明晰了,”江準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男性,沈熙的熟人,但也沒那麼熟,和沈熙的關係應該僅僅隻局限於認識,有計劃有目的地入室性侵,我相信沈熙肯定不是他相中的第一個對象,在此之前應該讓他成功過幾次,所以才能如此肆無忌憚。”
“凶手本地人,年紀不會太大也不會太輕,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文化程度不高,長相普通,盜竊為生,在勻果路一帶活動,常出入夜場,大概率是個單身,成長過程中母親角色缺失,也沒有人對他進行正確的引導,常觀看黃/色影碟,生活中常開黃腔,對女性也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