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準,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我都想起來了。”
周氤的聲音低緩而堅定,她抬頭凝視江準:“我猜測,凶手和我媽認識。”
江準英俊麵容上浮出困惑,他皺眉:“認識?”
“對!”周氤斬釘截鐵,然後將手中紙袋遞上去。
江準將之打開,拿出裏麵的麵具細細端詳。
卻看不出其中端倪來。
周氤語氣激動,“你還記不記得,大概是在小學六年級的暑假,我們一起窩在我家裏看碟片,有部片子叫《monster》,中文譯名是怪物,”又重複詢問,“你還記得嗎?”
他自然是記得的。
那時候還是2002年,國內的互聯網才起步沒多久,最出名的手機品牌還是摩托羅拉。
六年級那個暑假,周氤在家無聊想看恐怖片,便去家附近的影碟廳租了些碟片來看。
她一個人看害怕,每次都要拉著江準一起。
這部《怪物》便是那個時候看的。
江準回憶了一下劇情,腦子裏很快有畫麵浮現。
影片很老了,畫風與劇情也透著詭異感,講了愛爾蘭一戶人家的故事。
年輕夫婦有一對龍鳳胎,龍鳳胎中的女兒從出生就從未說過話,連哭都不會哭,每天睜著個大眼睛望著窗外。
夫妻倆帶著女兒尋醫問藥許久無果,一天晚上,妻子起夜上廁所偶然聽到兒女房間裏有清脆的咀嚼聲,她有些奇怪,於是摸黑去房間查看,借著月光看到女兒在啃兒子的手指頭,一截一截啃得血肉模糊,後來從牧師嘴裏知道女兒被一個叫伊莎的巫女附了身,巫女戴著張假麵皮,上紅下白,額角雕刻著花瓣,眼睛空洞黢黑。
江準看著那個麵具,湧上來一股強烈的熟悉感:“這是按照電影裏伊莎的形象做的?”
“嗯。”
江準很快說出:“你所說的那兩個詞,怪物和麵具,是指凶手當時戴著怪物這部電影裏的麵具?”
周氤忙不迭地點頭,又趕緊補充道:“案發那晚,凶手戴的麵具和這個很類似,讓我瞬間想到了這部電影所以記下了這兩個詞。”
“紅傘呢?”
“紅傘不是凶手撐著的,那是我媽給我帶的傘,一把白色的,被血染成了紅色。”
周氤接著:“還有,凶手在作案過程中臉上的麵具不小心掉落了,當時他背對著我,所以我並沒有看到他的臉,但是我媽看見了,她當時以非常震驚的語氣說了兩個字。”
“哪兩個字?”
“是你!”周氤語速加快,“她說了‘是你’這兩個字。”
周氤深吸一口氣,繼續:“她很震驚,似乎不敢相信是他,所以很大可能認識。”
江準沉吟片刻。
周氤立刻轉身,拿起江準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掐我。”
江準照做,但他下不了狠手,隻是稍微用力。
周氤疾聲:“掐緊,將我往後麵拖。”
江準視線一暗,還是照做了,他以凶手姿態掐緊周氤的脖子往後拖行。
瞬間,窒息感如洪水猛獸一般鋪天蓋地襲來。
周氤雙腳不停在地上踢踏掙紮,努力回憶著案發那晚的細節。
凶手力氣也大,用左手掐住周氤,並且掙紮過程中周氤也摸到了他的手。
手背粗糙,做慣了粗活,左手虎口處有傷疤的觸♪感,同時左手中指第一節側麵指腹處有非常明顯的厚繭。
辦公室太小,江準又顧忌著周氤,隻將她拖行了兩三米便放下了。
周氤的臉漲得通紅,剛呼吸道新鮮空氣,捂著脖子不停咳嗽。
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