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瑛到的時候兩個小子已然鬧了好大一會兒了，貨架上的東西亂七八糟的。
兩人嘴也是刁，淨調挑好的貴的拿。
沈英回想起兩人中大的那個叫沈明堂，走過去叫了一聲：“明堂。”
沈明堂扭頭看她，嘴裏還銜著一塊蛋撻。
“這裏都是客人，你想吃哪樣拿了去後院吃。”
沈瑛說完伸手想拉他，卻被他躲了過去。
“我不，這裏多，我就要在這吃！”
沈明堂已經十歲了，此刻撒起潑來竟像個市井潑皮一樣。
他弟弟沈明軒也上前兩步站在沈明堂旁邊，兩隻眼睛充滿敵意的盯著沈瑛，像是防備著她把他們兩個強拉走一樣。
旁邊等著的客人見狀已經急得催了起來。
“掌櫃的還賣不賣了，磨蹭啥呢？”
“這倆小孩兒是哪來的？淨耽誤事兒。”
沈瑛眼神冷了下來，轉頭張望一圈，果然看到老太太領著兩個小姑娘站在角落裏事不關己的吃著麵包。
她走過去喊了老太太一聲，皮笑肉不笑道：“我這做著生意呢，您老趕緊把他倆領後院去，不然等我爹回來我我可要告狀的。”
老太太見躲無可躲，隻得認命地走過去哄著沈明堂和沈明軒往後院走去。
兄弟倆都不是吃虧的主，臨走之前還在架子上拿了好些麵包和餅幹。
沈瑛安頓好客人，又跟夥計說了一聲等會兒客人結賬的時候全部打九折，這才回了後院。
沈明堂和沈明軒正坐在凳子上狼吞虎咽，李氏扥著臉，一言不發的站在旁邊看。
老太太知道自己又討人嫌了，訕訕的解釋：“那啥，這不是寶雲不在家，我自己實在招架不住了，這才想著帶他們出來轉轉。”
李氏冷笑一聲，嘲諷道:“您老腿腳真利索，轉了半個臨安縣轉到我這兒來了。”
老太太不敢說話了。
她確實是故意的，她手藝不行，做的飯狗都不吃，沈明堂和沈明軒兩個半大小子又挑嘴又能吃，稍微有些不合心意就大吵大鬧的，吃上一頓飯少說要一兩銀子。
沈之行不知道跑哪去了，崔寶雲更是一文錢都沒有給他們留下。
不管吧這四個孩子都是她的孫子孫女，管吧一天吃飯加上零嘴少說得五兩銀子。
十來天下來老太太攢的私房都快被掏空了。
說話的工夫沈明堂和沈明軒拿的東西已經吃完了，兩人看了眼傳出香味的灶房，一扭頭開始拽著老太太的袖子喊餓。
老太太被兩人纏的沒辦法，略心虛地看向沈英。
“你看瑛姐兒幹嘛？”
李氏一側身擋住沈瑛，“餓就回家吃飯去，在這嗷嗷個什麼勁兒。”
沈明堂急了，往地上一坐扯著嗓子又哭又嚎的。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吃麵包，我要吃餅幹！”
“行啊，想吃就拿銀子來買。”
沈瑛冷哼一聲，她可打算不慣著熊孩子白吃白拿的毛病。
“剛才吃的那些不給你算錢，想再吃可以，我給你打八折。”
“你憑什麼跟我們要錢！”沈明堂氣的跳腳，話不經腦子就脫口而出，“你家的東西都是我家的，我怎麼就不能吃自己家的......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