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十堰慢悠悠的湊近沈瑛,然後從袖中掏出一支簪子簪在了她頭上。
察覺到頭上的異樣,沈瑛晃了晃腦袋,“幹嘛啊你!”
“一支簪子罷了。”
“不行,我不能再收你東西了!”
沈瑛摸索著拔下簪子,連同早就收在係統倉庫裏的千兩銀票一起遞給他,鄭重道:
“江十堰,這些時日我也察覺到你的意思了,不過道不同不相為謀,咱倆不合適,你這樣我隻會感覺到被打擾,你這次走了之後還是不要再來了。”
江十堰沒接,掀起眼皮,鳳眸中劃過一絲異樣。
他是堂堂北定王,皇帝的親皇叔,如此紆尊降貴討好沈瑛,她竟然隻感到打擾?
他麵上笑容漸漸散去,許久,他點了點頭,淡淡道:“我知道了。”
他答應的這樣幹脆,沈瑛又有些窩心,“時候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
江十堰嗯了一聲,接過屬下遞來的狐皮披風係上後旋身上馬,揚手揮起鞭子,胯下黑馬嘶鳴一聲,眨眼間便疾馳離去。
沈瑛在原地呆呆的站了一會兒,李氏忽然叫她,她回身應了一聲,這才發現手裏還拿著銀票和那支白玉簪子。
簪子通體溫潤,一頭雕刻有蓮花,一頭雕刻有枝幹,晶瑩剔透的很是漂亮。
她握了握簪子,心頭不自覺的泛起了漣漪。
......
大年初一,沈瑛大半夜就被李氏叫了起來。
臨安縣這裏講究起早年,起的越早來年福氣越旺。
出去外頭,金花已經帶著沈思源來拜年了,經過沈之州這段時間的教導,沈思源的基礎已經徹底打牢了。
如今羅佑文走了,金花沒沈瑛想得多,不再擔心他會害沈思源,前幾天在村裏好一頓宣揚他把沈思源推到河裏的事。
楊氏雖然不在乎羅佑文,但她是個好麵子的,金花這樣說羅佑文她臉上也無光,出去跟金花好一頓對罵。
金花想著她沒了兒子懶得跟她計較這麼多,這事才算結束了。
至於楊氏,她原先總抱著一絲希望,想著羅佑文高中她也好跟著去享福,眼下事已至此,她沒了指望,自那以後便鎖了家門徹底住去了高家。
羅家族裏的長輩們巴不得她這個糟踐家族名聲的破鞋趕緊滾蛋,她前腳一走,後腳羅家人就把那宅子占了。
金花坐在堂屋跟李氏說話,沈瑛則帶著小尾巴沈思源去灶房做新年的第一頓飯。
這是她來到這裏的第一個新年,對她的意義是格外不同的,她準備做一大桌子好菜慶祝慶祝。
葷菜她準備做土豆燉雞、紅燒肉、油燜河蝦、清蒸魚,素菜冬天比較少,她想了半天才湊出來四樣:清炒白菜、幹煸蘑菇、蓮菜炒木耳和蒸蛋羹。
湯她做了一甜一鹹兩種,甜的是家裏人都喜歡的米酒蛋花小圓子湯,鹹湯是沈之州喜歡的排骨蓮藕湯。
有沈思源燒火打下手,沈瑛動作很快,切菜炒菜一氣嗬成,沒一會兒堂屋桌上就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