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下起了大雨,劈裏啪啦的雨滴打在木窗上,吵的人睡不安寧。
沈瑛迷迷糊糊被凍醒,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被子踢掉了,她打了個噴嚏,把被子拉起來牢牢裹緊,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
清早醒來大雨已經停了,外頭呼呼的冷風透過窗縫門縫竄進屋子。
沈瑛往被窩裏縮了縮,有點不想起床。
外麵候著的王府婢女聽到動靜,恭敬地敲了敲門,“沈姑娘,宮裏來人了,裴管家請您過去。”
沈瑛從被窩裏鑽出個頭,疑惑道:“找我?進來吧。”
幾個婢女端著水壺水盆牙刷杯衣裳鞋子毛披風進來,依次把東西放好,垂下頭,眼觀鼻鼻觀心的侍在床側。
沈瑛掀開被子下床,有些不習慣的任由婢女為她穿衣,之後又洗漱一番,便披上披風由婢女帶著去了前院。
堂內,江十堰穩坐首位,麵色冷淡的端著杯子喝茶。
裴管家站在下首,笑眯眯的同太後身邊的李公公說話。
片刻後,沈瑛裹著冷風進來,江十堰眸光一閃,起身走過去將人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又把早就備著的暖手爐塞她手裏,這才轉頭,冷淡的看向下首。
“李公公,說吧。”
李公公好歹是太後身邊的紅人,平日裏誰不給他幾分薄麵,也就這個北定王,冷麵薄言,從不肯給他個好臉。
他眼底飛快地滑過一絲陰沉,再抬起頭時已經將所有情緒收斂幹淨,隻餘一副溫和麵孔。
“太後聽聞王爺將傾心的姑娘帶回來,特意讓老奴來通稟一聲,明日太後壽宴,請這位姑娘去認認臉。”
“不去。”
江十堰冷冷吐出兩個字。
太後與南榕王不清不楚,誰知道是不是想把沈瑛叫去為難她。
他雖自信能護住她,卻也不想讓她平白受委屈。
李公公臉上裝出來的假笑一僵,“王爺,長嫂如母,您......”
“少廢話,不去就是不去,裴叔,送客。”
裴管家:“是,王爺,李公公,您看——”
“等等。”
沈瑛叫住裴管家,想了想,綻開笑顏,和和氣氣的看向李公公,“勞煩公公跑一趟,煩請公公稟告太後,明日我會隨王爺去的。”
李公公神色稍緩,擦了把額上氣出來的汗,“是,多謝姑娘體恤奴才。”
送走李公公,江十堰看向沈瑛,臉色有點臭,像是生氣沈瑛不理解他的好意。
“好了好了,別生氣。”
沈瑛瞧著他清俊的測驗,心裏感歎長得好看的人就是占便宜,看,她這就不自覺的心軟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躲著總不是辦法,與其不明不白的蒙在鼓裏,不如當麵看看太後到底想幹嘛。”
江十堰抿了抿唇,“藺柔向來詭計多端,你明日切記要跟在我身側,不要落單。”
“嗯嗯,放心吧。”
很快來到第二天,不知道是不是春日雨多,一早起來外頭就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沈瑛裝扮好用過早飯,跟著江十堰一起上了華貴敞亮的王府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