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卻又真實的超脫夢境之外。
那似乎是一個男子,一個從未見過的男子,眉眼深邃,五官精致,俊美如神祗,氣度非凡。隻是那一襲緋紅的衣袂,十分眼熟,次曾相識……
印象中,第一個躍出記憶的名字,便是容卿,緊接著便是納蘭修……雲歌不由得一怔,不知為何會將這兩個名字將昨晚夢境裏的男子聯係在一起,更令她訝異的是,她竟會下意識地將這兩個人聯係在一起……
容卿,納蘭修,一個是容府家主,天下第一公子,而一個則是京城四王之首,如何也聯係不到一起去,然而她下意識裏的感覺便是如此,令人不禁詫異……
她猶然記起,那一日驚鴻一瞥,她隱隱的在納蘭修的身上望見了容卿的影子。然而再一想,隻怕不過是一瞬的錯覺罷了,因此也沒再多想。
雲歌察覺到體內的真氣平穩了些,她便又嚐試著調和一番,雙腿盤坐,在床上坐得四四方方,靜心調息。
靜坐了許久,雲歌便察覺到身體內的真氣緩緩地倒流回各處穴位!緊接著,不斷的暗湧交彙,彙聚在一起,四通八達地流向丹田聚集。她心中不禁一喜,沒想到一覺醒來,體內的內功竟恢複如初了!不止是恢複了,甚至比以往的內功更要高上一層!
盡管她心中不明白這究竟是什麼情況,然而她心中清楚,她這一身內功算是恢複了,那是否能夠趁著這次,一氣嗬成,將內功突破天闕九重?
心中打定注意,雲歌便又打了幾個手訣,調動著體內的丹氣,向著天闕九重一路突破!漫長的兩柱香光景,雲歌坐在床上,白皙的麵容上細汗密布,額前冷汗揮雨,然而臉頰卻是愈發的紅唇,唇角的弧度也越發勾挑。
驀地,雲歌連連打了幾圈收功的手訣,直到丹田處湧動的氣流全複平息,她這才睜開眼眸,眼中湧出一道喜色。
天闕九重!沒想到磕磕絆絆這麼久,她今日終於一舉突破,將這天闕內功練至巔峰!
欣喜之餘,雲歌又不禁有些好奇,怎麼突然之間,她體內便重歸風平浪靜了?也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也不知為何,她方才醒過來,就莫名覺得渾身的筋骨都十分舒暢放鬆,尤其是丹田處的真氣,尤其的柔和平靜。前幾日來,她的內功愈發紊亂,體內的那種封印越發的躁動,打個比喻來說,就像是彈簧一般,越壓越緊,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然而她卻也不敢輕易的調和,若是不慎彈簧反彈,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不知如今,這一回醒過來,她體內的真氣似乎有人替她調和過
雲歌收了功,便覺得肚子餓,打算去吃點東西,然而方要翻身下床,卻冷不丁嗅見身上的一絲異香。她的感官向來敏銳至極,嗅覺也不例外。雲歌皺了一絲眉頭,不禁有些好奇,這股異香著實陌生,幽香,卻又並不濃鬱俗豔,細細一聞,倒是沁人心脾。隻是她從不塗什麼脂粉,更不曾用過香料,而她的身上則是天然的香氣。
雲歌抬起雙臂,仔細地嗅了嗅,不知為何,她身上也或多或少沾染上這一絲香氣。她又抓起被子聞了聞,發現大半個床鋪都沾上了這香氣。
雲歌不禁心中詫異,神情驚異的下了床,從內屋走到外屋,香氣這才淡了一些。她又走回了內屋,直至床畔,香氣頓時襲來,清幽陣陣。
她心下又是一陣蹊蹺,這股異香令她心中狐疑,莫非是有人進過她的房間?可這股氣息,既不是紅玉身上的,亦不是雪鳶與錦意身上的香氣。
她披了一件外衣,匆匆地打開門,方才跨出門去,便望見雪鳶與錦意候在門外,臉上卻隱隱有著一絲的倦容。她們接連守了兩個夜晚,一天兩夜都不曾歇息,自然有些超負荷。
見雲歌醒來,她們望向她,便見雲歌麵色煥發,目光熠熠生輝,不見先前幾日的疲憊。昨晚王爺來了之後,翌日一早便走了,再一見慕容雲歌竟見她精神都變好了,定是王爺為她調理了身子。
她們來不及深想,便立即恭身跪在了地上。“主子,您這就下床了?不再歇息一會兒?”
“不用,我已經睡醒了。不過……”雲歌皺了皺眉,還是將心中的狐疑問了出來,“我問你們,昨天晚上,是否有人進了我的房間?”
“什麼?”雪鳶抬起頭來,心中卻是一驚,如何也沒想到,慕容雲歌竟是這般警覺,她昏睡了兩天兩夜,然而昏睡之中,竟連有人進出她的房間都能察覺出來!
雪鳶麵色複雜的看了一眼錦意,錦意也與她相視了一眼,兩個人齊齊地轉過頭道:“回主子,沒有!”
“沒有?”雲歌目光敏銳,顯然將她們方才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盡收眼底,懷疑地反問了一句,“我再問你們一遍,有沒有人,進出過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