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澤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他一直都認為薛雪瑤是自己的月兒,這才百般信任,不但徇私將人從大牢裏救出來,甚至還屢次替她出頭,可到頭來,她才是存存心害自己,甚至給盛承傑通風報信之人。

他怒火中燒,瞬間就將自己手上的珠子捏成了粉末。

薛錦若這一路吹了冷風,反倒有些精神。

她一直都知道薛雪瑤和盛承傑在尋找兵符,卻沒想到他們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膽。

不過他們越是這般虎視眈眈的跟著兵符,薛錦若對這個兵符就越好奇。

她從自己的懷裏將兵符給掏了出來。

她一直都在想要把這個東西放在哪裏才是最安全的,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爹,娘,你們放心,我肯定會把你們救出來的。”

說起來,薛錦若在攝政王府頭腦風暴,盛承翰在小院也絲毫沒有放鬆警惕。

他仍舊記得自己出事前的場景——一群人將他團團圍住,萬箭齊發,隨後他便摔落懸崖,直到如今才清醒過來。

不對,他身上的箭呢?

他正準備下床去搜屋子,清月卻突然出現。

清月的手裏拿著一個斷了的箭頭,開口:“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這是從你身上取下來的,我想應該會對你有用,就一直留著了。”她說著,還把手裏的箭頭給遞了過去。

盛承翰一臉警惕的看著她。

這個小姑娘一直都是怯生生的,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害人的,可盛承翰的心裏卻始終裝著疑問,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會懂醫術,還把自己的傷口治療得連傷疤都沒有留下。

他冷著聲音質問:“這是你取下來的?”

“不是,是我阿弟。”清月不敢做這麼血腥的事情。

盛承翰將箭頭給接了過來,不過定睛一瞧,便發現了問題,那上頭分明就是太子府的印記。

可一路追殺自己的人應該是薛家人才對。

“小姑娘,你是太子的人?”盛承翰決定不再猜測,直接發問。

清月搖了搖頭:“不是。”

她不敢高攀太子府。

“那你是薛家人?”盛承翰這一次明顯發現她的臉色停滯了瞬間。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無妨,不管你是薛家人也好,還是太子府的也好,你既然救了我,那你便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會殺你,還會保你周全。”

他將是非看得明白。

“不過,薛家為了扶持盛承傑上位,與之乃是一丘之貉,我都不會放過。”

他的眼神裏頭迸發出了殺意。

“不,薛家不會害你的。”清月雖然不知道這裏頭到底藏著什麼,卻還是下意識的開口辯解。

等她的話音落下,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說錯話了,下意識就跑了出去。

盛承翰的眼底如同冰窟窿一般。

夜色再次降臨,烏雲將月色完全遮住,整個京都城全都被籠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清月一直等到了那人睡下,便躡手躡腳的來到了盛承翰的屋子裏頭,將箭頭再次塞回了自己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