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裏,薛錦若忍不住看向了盛景澤,果然,一大一小的眉眼果然有些接近。
盛景澤一改往日的態度,不光行為舉止,就連眼神都柔和了起來,甚至還蹲下身子摸了**山公主的頭,輕笑一聲:“我同你阿娘自然是相似的,畢竟你應當喚我一聲舅舅才是。”
“舅舅?”陰山公主小小的腦袋上滿是疑惑。
薛錦若也反應了過來。
她趁熱打鐵:“既然如此,那你就更應該帶她回國朝去了。”
她雖然與這位陰山公主不過隻有幾麵之緣,卻還是不忍心,這小小的孩子就在這大月氏受苦,況且,溫都日如今是善是惡都還不清楚,更不能就這麼把一個小姑娘給留在這裏了。
盛景澤沒有說話。
“那我們就多留一段時日吧。”薛錦若率先開了口。
她知道盛景澤的為難,既然如此,她就為陰山公主爭取機會。
盛景澤看出了她的意思,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麵色帶了幾分緩和。
……
此時的薛家三兄弟卻仍然在互相謙讓。
雖說陛下恩準了他們兄弟三人都可以參加科舉,可丞相給的那一百兩銀子到底是隻能解燃眉之急,以後他們還是要靠自己的雙手去過活的。
而這就需要他們中間一個人就此放棄科舉這條路。
薛思儉看著自家兩個弟弟那副沉重的表情,忍不住苦笑一聲來緩解尷尬:“好了,你們這麼沉重做什麼,長兄如父,我理應承擔起照顧你們的責任,更何況,眼下爹娘那邊也離不得人,我總得過去照拂一二才行。”
“大兄,你這樣未免屈才了。”薛思良最先開了口,“還是讓我照顧大家吧,這樣一來,你們也能更輕鬆一些。”
“你可管不住老三,不必再說了,此事就按我說得做就是。”薛思儉拍了拍薛思良的肩膀,叮囑道。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小院的門口就停下了一輛馬車,幾人紛紛探頭看去,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丞相府的馬車,更別說從車上下來的正是劉丞相和劉夢。
薛思儉看到來人,微不可查的皺了眉頭,隨後便找個了借口,不見人。
於是,這見人的事情自然也就落在了薛思良的頭上。
薛思良雖然不曉得自己兄長這是為了什麼,卻還是立刻就迎了過去,笑道:“劉丞相,劉夢小姐。”
“薛二公子意氣風發,精神氣不減當年,看來這些日子過得還是很不錯的。”劉丞相笑看人,還不忘點點頭。
人靠衣裳,馬靠鞍,他把銀子交給薛思儉,就是希望他們兄弟三人能夠好好收拾一下自己,這樣一來才不至於丟了薛家的臉麵和這麼多年的功勳。
誰料,薛思良聽到這樣的誇獎,竟然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甚至還低下了頭去:“丞相過譽了。”
他總覺得這話裏頭帶著幾分嘲諷。
畢竟沒有誰家的爹娘被囚禁著受委屈,而為人子女的反而在這吃香喝辣的,穿得更是光鮮亮麗。
丞相一聽這話,就曉得是薛思良誤會了,立刻開口道:“你們兄弟能不驕不餒,不因著一點挫折就妄自菲薄,還能將自己打扮得精神,就已經能夠證明你們的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