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錦若雖然這麼說,心裏也沒底。
萬一盛承傑主動將事情遮掩一半抖摟出去,劉夢的名聲必然受損。
才出了蘇家的事兒,劉夢不能再被影響。
劉夢聽不進勸慰,也不願再多說,哭得累了便沉沉睡了過去。
薛錦若也深知這是極大的打擊,並不多留,而是在門口叮囑她的兩個婢女盯好了劉夢,這才到了正堂去。
劉丞相和丞相夫人都已經久等了。
原本正在踱步的丞相夫人在看到薛錦若的瞬間,瞳仁就亮了起來,連忙朝著人走過來,拉起人的手:“王妃,情況如何?”
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解鈴還須係鈴人,我得去跟太子了解了情況才行,夢夢這裏一定要多盯著些,幹萬別生了什麼變故。”薛錦若聲音悶悶的。
未了,她歎息一聲,再次開口:“丞相大人,我雖然叫人用銀子堵住了外頭一些人的嘴,卻也難保日後還會有風言風語傳出去,你們可得多多留意,幹萬別叫那些閑話進了夢夢的耳朵。”
“王妃放心,我們都省得。”劉丞相點頭。
他能夠做到丞相這個位子,都是被別人的屍骨拖起來的,原本以為他們成了孤家寡人,卻沒想到還有人願意為他們奔波。
……
薛錦若沒有多留,轉頭上了馬車。
耳邊是淅淅瀝瀝的雨打芭蕉。
……
盛承傑敢這般作態,自然也是聽了盛嬌嬌的話。
他得了手,也就立刻來跟人說。
盛嬌嬌正裁剪著花枝,聽著他喋喋不休的得意顯擺,忍不住冷笑一聲——
既然劉夢的清白名聲被毀,是再無緣嫁進薛家了。
隻是……
“皇兄。”盛嬌嬌打斷了他的話,輕輕開口,“劉家出了這麼大的變故,也未必會來求你,不如你佯裝不知,上門請罪。”
“請罪?”盛承傑臉上的得意戛然而止,全然沒明白她的意思。
盛嬌嬌點頭。
她並不覺得這話很難解釋,正準備部署下去的時候,卻看到了盛承傑眼裏那清澈的愚蠢,歎息半聲後被自己硬生生壓了回去,悶聲道:“你毀了他家女兒的清白,有將人堂而皇之地扔在了大街上,他自然不會對你心存感念,可若是謊稱是別人進獻給你的,你又上門提親,劉家才感激。”
盛承傑不由得身上一顫。
“你莫不是再說胡話?”他急急道,“昨日是你說,隻是我和劉夢將生米煮成了熟飯,劉家就會依附於我,你如今又……”
他正準備把怒火發泄在盛嬌嬌身上的時候,卻又怕對方會因為而惱了自己,隻能調轉話頭。
“嬌嬌,你可別再耍著兄長玩了。”
盛嬌嬌聽出了這話裏的指責,心下也帶了幾分不滿,就連說出口的話也添了些許的不快:“皇兄,我雖同你說了這話,卻也沒叫你用這樣的法子,劉家到底也是鍾鳴鼎食之家,並非螻蟻,哪裏那般好拿捏。”
“眼下,尚且沒釀成大錯,你要不盡快找補,隻怕劉家就要告禦狀了。”
這話的聲音雖然不大,卻也算得上是擲地有聲,鏗鏘有力,一下又一下得打在了盛承傑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