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對鏡又重新梳妝,等盛嬌嬌進來的時候,皇後就又恢複了往常的神采。

盛嬌嬌卻還是看出了皇後眉眼間的憂愁,福身道:“想來娘娘應當是為了劉夢的事情心煩,兒臣想著,此事並非母後所為,自然也沒人會怪到母後身上。”

“嗬,油嘴滑舌。”皇後嘲諷一笑。

她低頭去看自己指上的丹蔻,冷哼一聲:“五公主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就直接說,別拐彎抹角,叫人聽了心煩。”

“果真什麼都瞞不過母後。”盛嬌嬌說得客氣,眉眼間卻已經帶了殺意,“兒臣是為了自己婚事來的——”

“雖說父皇準了兒臣和薛家大公子的婚事,卻遲遲都沒有聖旨賜下,兒臣便想托娘娘去問一句,看看這旨意能不能盡快賜下。”

她既然有求於人,就不能不卑尊屈膝。

皇後眼波微轉,抿了一口茶,故作無奈:“原來是為了這事兒——不瞞五公主說,這事兒,本宮如今也幫不上什麼忙了。”

“什麼!?”盛嬌嬌忍不住拔高了自己的音量。

“你也曉得,太子府才出了醜聞,你身為太子的胞妹,更不應該往上湊了,還是先緩緩吧。”皇後解釋。

她不願意跟盛嬌嬌繼續糾纏,正準備讓琥珀把人送出去,卻再次聽到了人的話。

“再等下去,薛思儉就要和劉夢冥婚了!”

盛嬌嬌心中焦急,喘起了粗氣,說話也就不客氣了:“皇後娘娘,當日我幫你解決德妃這個心腹大患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如今反倒要卸磨殺驢了?”

“你不會真當我是個好欺負的吧。”她的眼中也帶了凶光。

皇後放茶盞的動作一頓,便再次開口:“五公主指望著這些話來拿捏誰,德妃是死於你手,與本宮毫無幹係,你能如何?”

“皇後娘娘,你這麼多年,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當真以為我手上沒有你的把柄?”盛嬌嬌反笑。

皇後一聽這話,立刻警惕了起來:“你想做什麼!”

“兒臣能想做什麼,就隻想等著皇後娘娘的好消息罷了。”盛嬌嬌的話陰陽怪氣。

她說完了便站起身來,不再與人廢話。

皇後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指甲嵌到了自己手掌心的肉裏,卻仍舊不能壓抑以及心頭的怒火,隻能將手邊的茶杯重重甩了出去。

盛嬌嬌留不得了!

琥珀看到血跡,連忙上來給她擦拭,還沒忘了安慰道:“娘娘別動怒,五公主說了,咱們辦不成也不無妨,畢竟陛下不願意,誰也說不得什麼的。”

“這事能不能成,本宮倒不怕,可就怕她日後次次來威脅本宮,那本宮可就要被她牽著鼻子走了。”皇後咬牙切齒道。

她思忖了一會,立刻叫琥珀附耳過來,耳語了幾句。

……

劉夢下葬的這一日,瓢潑大雨。

薛思儉不管外人詫異的眼神,為劉夢扶棺。

一切事了,連在劉家住了好幾日的薛錦若才回了攝政王府。

卻沒想到,薑雲雲和薛雪瑤鬧翻了天。

“王爺,王府的丫鬟婆子本該由王妃管才對,可王妃不在,那就該各人管好自家院子的人,可薛二小姐縱奴欺主,分明就是故意看不起我。”薑雲雲說得擲地有聲,全然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