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錦若眉頭一皺,強行壓住了肚中的翻江倒海,腳步匆匆地便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便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傷寒渾身都是傷,有幾處的血還在兀自流著,而盛景澤正一臉疲憊得坐在一旁。

“王爺,進度如何了?”薛錦若走到近前詢問道。

“你怎麼來了?”盛景澤彼時正在跟傷寒對峙著,突然聽見薛錦若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握住了薛錦若的手問道。

薛錦若沒有回應,而是繼續問了一遍方才的問題,不過她大概也能猜出來,多半是什麼都沒問出來的。

“他什麼都不肯說。”盛景澤搖搖頭回答道。

“王爺先歇息一陣吧,外麵天光都大亮了。”薛錦若替他整理了整理衣衫說道。

“這麼久了麼?本王說怎麼這麼累呢?”盛景澤錯愕地開口,而後便說道:“那我出去透個氣。”

薛錦若點了點頭,待得盛景澤走掉之後,她便走到了傷寒的麵前。

“你說,你為了太子硬撐,值得麼?”

傷寒依舊沒有回應。

“不談太子,談談薑雲雲吧。”薛錦若搬了一個凳子坐在了傷寒旁邊。

這下他倒是抬了抬眼皮,但是依然興趣不大。

“其實雲雲是無辜的,隻要你肯交代太子的惡行,我不介意日後為她尋一個好人家,讓她安安穩穩地過完下半生。”薛錦若淡淡說道。

“不信。”傷寒這次居然開口說話了,雖然隻是兩個字。

但是比起盛景澤審了兩天一宿隻得到了一句滾來說,薛錦若無疑還是更勝一籌的。

薛錦若聽了這話,心裏頭並不惱,而是輕笑一聲:“你信不信有什麼所謂,如今你們兩個都已經在攝政王府裏了,我們捏死你們就如同捏死螞蟻一樣簡單,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叫你們生不如死……”

“傷寒,你從小受了不少的傷害,自然是不怕這些的,可薑雲雲畢竟是個女子,你說她怕不怕?”

她也不想這麼要挾人,卻不得不這樣。

傷寒眼中的確是閃過了一絲光亮。

他雖然一直都沒見過這個姨娘,卻也知曉這人是自己最親的親人了,也算得上是他如今還願意撐著的希望。

薛錦若見他有了動容,再次開口:“你在這攝政王府也待了幾日了,你猜太子那邊為何遲遲沒有動靜?”

她這話算是擊垮了傷寒的最後一道心理防線。

薛錦若坐在了盛景澤的身旁,看到對麵的人抬起頭來,緊握的手才鬆了,隻是手上黏膩,捂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盛景澤拉過她的手,細細擦了擦,聽到了傷寒的話:“若是我說了,你就能保我們平安?”

“平安可以,榮華不行。”薛錦若如實回答。

傷寒也知道自己眼下是階下囚,並不能和他們兩個討價還價,半晌才開口道:“那我隻能將替薛家翻案的證據的給你們……”

他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未了,蕭一從他的懷裏掏出了幾封信,裏頭清楚記著盛承傑叫他偽造信件,嫁禍薛家的事情。

……

書房裏的氣氛有些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