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對蕭令瑤的佩服之情已經比山高,比海深,他雙目含情地看著蕭令瑤,語氣又真摯了幾分:“臣是真心仰慕公主,能尚公主,臣自知是高攀,是以分毫不想委屈公主。”
“臣願意將隱瞞的一切告知公主,隻是以示誠心與愛慕。”
蕭令瑤的臉險些抽了一下,男人講起甜言蜜語來格外不要臉!
元帝回味了一番他的話,想到“高攀”二字,神色稍有不悅:“秦風,你可知道朕為何要封你姨娘為一品誥命夫人?”
秦風隻是微微一頓,毫不猶豫地說道:“父皇是為了抬舉兒臣,兒臣本是府中庶子,生母僅是妾室,原配方有資格封誥命,兒臣生母按理說沒有這個資格。”
“你知道就好,朕原本有意抬你生母做太傅的平妻,不過你也知曉,你母親的娘家是唐家,是太師,你生母僅是商戶之女,抬不得,一品誥命,隻是換個方式的平起平坐。”
“以後莫再說抬舉,這是你作為駙馬爺應有的,你生母有功,朕的公主才能覓得良緣。”
說起來,就是給唐家一個臉麵,不過此舉肯定會引來唐太師不滿。
不過,元帝嘴角扯了扯,那位年事已高,也掀不起什麼風浪,最近他更籌謀著取消太師一職,借鑒前朝設左右相,互相製衡,一改太師獨大的局麵。
這次抬秦風的生母,也是敲打,就看唐家能不能順勢而為,省得他廢功夫。
元帝自認為已經做得精妙,一方麵替駙馬爺抬了身份,又沒強行讓秦太傅抬平妻,也算是勉強顧了唐家的臉麵,至於那位唐紅英,她不痛快又如何,一婦人而已,他並不在乎。
秦佐懷要是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也不用再呆在太子身邊了!
但這一切都沒逃過蕭令瑤的心思,她對這位父親太了解了,也就是秦風對朝堂之事不太了解,才會以為元帝隻是簡單地為了所謂公主的寵愛抬了駙馬爺的生母。
其實內裏並沒有這麼簡單,這位好父皇是借這個機會好好地警示了一番唐家!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唐家所擁有的是皇恩,一旦皇恩不在,當初能捧得多高,也能摔回原形,唐紅英是太傅夫人,也是太師之女,一品誥命夫人,但又如何?
隻要皇帝願意,柳雲這位妾氏,商戶之女,照樣也能成為一品誥命夫人,與太師之女平起平坐,這兩年,父皇一直暗中將與唐家交好的權臣調職,不是明升暗降,就是調至隋城外。
一點點地揪了唐家的翅膀,最絕的一招便是要改太師為左右相,屆時朝中將有左相與右相兩位輔佐大臣,唐家最好的下場是能守住其中一相之位!
若是最壞,就像當年……
蕭令瑤的思緒一遠,微微眯了眯眼睛,那隻柔軟的手突然被人握在手心,她回過神來,對上秦風嘴角不易察覺的笑容,似在提醒她——殿下,你走神了。
“公主既已明白臣的用心,是否能原諒臣,與臣一同回府?”秦風的笑容無比地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