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太子敵對的幾位皇子勢必要拿這件事做文章,隻要他還活著,這件事情就沒完沒了。
不是左平道要他死,是皇帝要他的命!
隻有他死了,這件事情才能翻篇。
薜平方才還有掙紮的力氣,現在則徹底棄了生機,如一塊破布般被處置,任由左平道纏上他的脖子,將他吊在窗棱上,他眼前一片迷蒙,恍然間想到當年苦讀的情景。
寒窗苦讀,一朝入仕,這條路是自己走歪了啊,人生逃不過一個貪,他又想到被充入教坊司的女兒,一命嗚呼前還在思慮著左平道是不是要去糟蹋了他女兒。
看著薜平咽氣,左平道這才令人進來,淡淡地說道:“薜平畏罪自殺,太子爺收受薜平財物不假,已由陛下主持退回並禁足三月,此案已結,移交刑部吧。”
手下人看著吊死在窗上的薜平,一個個麵無表情,自去料理後事。
左平道身上也沒沾血,出了大理寺上了馬車,端起裏麵準備好的茶水喝了一口,便真的往教坊司去了,晚上的教坊司熱鬧非凡,四處皆是樂曲聲。
罪臣妻女淪為官奴是常有的事,罪輕的妻女不過是失了庇護,淪為普通平民,不複榮華。
再嚴重一些的,就是淪為官奴,發往浣衣局,或是配給有功的官軍。
最過羞辱的便是充入教坊司,這教坊司屬於禮部管轄,一般來說罪輕者妻女不會發往教坊司,奈何薜平惹來並州民怨滔天,又有二皇子等人將此事鬧大,要將太子牽扯進來。
這事一發酵,為平民憤,薜平的妻女被連夜打發到教坊司來。
據說薜平的妻子雖然已經三十出頭,略豐腴了些,相貌中等之姿,但因為做過官太太,風情不比一般人,進來的當晚就一好熟婦的黃大人給點了。
至於薜平的女兒,因為尚是清白之身,反倒是個值錢貨,還在東院呆著。
左平道在準備送薜平上路時,這邊已經安排妥當,薜平之女非歸他莫屬,當他走近那房間時,仍聽到那薜大小姐天真的聲音:“媽媽,您就大發慈悲送我去樂坊吧。”
樂坊名義上是歌舞琴藝尚佳的樂女,到時候會在官員聚會時助興,聽上去比官妓好聽一些,但還是跑不了被作賤,左平道冷笑一聲推門進去。
看到他來了,那教坊司的媽媽立馬出去了,臨出門前把房門帶上。
再看房間裏還試圖擺脫困境的薜家大小姐,不過十六歲,正是花骨朵一樣的年紀,長相談不上絕色,但貴在身段不錯,腰肢纖細,可惜皮膚不夠白。
左平道眼前閃過綠嫵的臉,和綠嫵比起來,薜平這女兒簡直不夠看的,更別提和那位金枝玉葉相比。
“你爹死了。”左平道摘下玉帶飾,冷冰冰地說道:“他差點給我惹了麻煩,按理說他罪不致死,頂多流放,故作聰明把自己推向了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