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管家是柳苑一手提拔上來的,對柳苑充滿了感激之情,自是會幫她潤色一番。
秦佐懷的快意頓時消散幾分,打發走下人,他回房換了套常服,先去唐紅英的院子裏轉了轉,剛進去就聽到一陣嘶吼聲,下值的秦雲站在母親身邊,蔫得不行。
一對雙胞胎女兒更是淚流滿麵,秦佐懷好不容易說服了春闈的幾位考官,本是心情大好,一看這情狀,莫名地煩躁:“這是出了何事?”
唐紅英如今看到他也是惱怒,語氣不冷不熱道:“雲兒本就是說親的年紀,先前險些定下丁大人的女兒,可丁家出事,也就慶幸沒有定,可如今能說親的都是什麼人。”
秦佐懷心道哪家不是精明的,最近發生的種種,唐相什麼處境誰人不知。
如今春闈考官換人,還有哪個敢在這時候與唐相的外孫搭關係,唐紅英想替秦雲找個好門戶的女兒是難了,要是以前,秦佐懷定會為嫡長子的處境憂心,如今竟是想開了。
既是要與唐家切割,秦雲的婚事也要謹慎,高門大戶就不必了,隻要是個四品以上的官家女就行,是不是世家都無所謂,正好讓陛下知曉他與唐相不同,沒存甚野望。
不過,看到一邊的女兒,秦佐懷才愁,兩個女兒即將及笄,如今也是說親的時候,若不趁現在替她們找個好婆家,往後怕是難了,這一兒兩女的婚事的確要抓緊。
突想到唐紅英正為柳苑掌家不滿,秦佐懷心下有了計較:“如今唐家情況有變,你若不抓緊替他們把親事說下來,往後怕是難了,如今你正清閑,著重此事為好。”
要是之前,唐紅英定會為這話暴跳如雷,不就是讓她不要和那賤蹄子搶掌家大權麼,如今經過秦雲的婚事,她也知曉今時不同往昔,難得不為此話計較。
秦雲如今是徹底萎靡,連在太傅府上說話都少了,秦佐懷豈能不知這長子的心思,拍著他的肩膀道:“陛下是個清明的,你外祖父的事應不會牽累到太傅府。”
“隻是世人皆世故,隻恐我等高樓塌,不過,隻要太傅府不要行踏就錯便不會自取滅亡,雲兒,你是太傅府的長子,心中應當清明,何事能做,何事不能做。”
秦雲如何不知以往太傅府都要唯外祖父馬首是瞻,如今此一時,彼一時,是時候取舍。
他自是會與秦風比較,不知如何就落到了下乘,如今外出應酬,無不會聽到關於秦風的事,撇開前麵他讓外祖父落了下乘不說,最近的春闈,也讓他這皇商出盡風頭。
與他一同吃酒的同僚家中俱有考子,竟也去那玉春樓訂佛跳牆,嚐一品鮮,說是要討個好彩頭,更是說他這庶弟不一般,那主意一輪接著一輪,次次有如神來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