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心下道蕭令瑤的這一招計劃果然奏效,讓元帝輕輕放過了他們隱瞞之事,這般安排肯定是要認下趙倫,隻是蕭令昭死,未尋找到蕭令瑤屍身,認第五子定會延後。
且如何對外宣布趙倫的身份,又讓百官認同,隻怕是件難事,以前可宣稱蕭令瑤是皇後所出,外出養病才回,總不能憑空再編一個出來吧?
不過人的思想從來有無窮無盡的潛力,這些事情就交由元帝處理,他沒必要操瞎心,眼下他要如何自處才是最重要的。
洪公公離開後,元帝突然起身,繞到曹景麵前:“朕記得當年破例允許你入宮,是你自願淨身也要跟隨瑤兒,若是論起來,你也是……”
元帝突掃了秦風一眼,見他一臉的困惑,話鋒才改:“雙親可還在?”
“奴的父親早年就已經過世,母親在九年前殿下入宮前遭受的那場襲擊中為護殿下身亡,”曹景眼睛裏沒有太多憤怒的神色,平靜得讓元帝都打個寒蟬:“奴九年前已是孤兒。”
元帝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駙馬先行出宮,依朕所說,三月後再定,這期間駙馬一切如常就好,若有消息,朕自會通傳於你。”
秦風無二話,隻是擔憂地看了曹景一眼,這才退了出去,元帝待他走後,才轉身道:“此次的刺客為何人,你可知曉?”
“奴知曉,正是當年夫人失蹤後撫養殿下與小公子的前齊王世子,居於血脈血緣關係,齊王世子提出要撫養殿下與小公子,無人覺得不妥。”
“隻是九年過去,殿下方悟出這位並不單純,如今見殿下得了陛下寵愛便想利用之,想到小公子身世隱藏之事被這位前齊王世子掌握,不得不痛下決心做出選擇。”
“殿下存了死心,也是無可奈何之事……”曹景抓緊十指道:“奴還有一事稟告——雖說同是前朝後人,但既小公子身世已曝,這位前齊王世子不得不除,此人身在江北。”
“請陛下著人去刺殺於他,以免他再興風作浪,他已經害了殿下,不能再讓他害小公子!”
說完,咚地一聲,曹景的頭狠狠地叩到地上。
“你也是前朝後人,當真狠得下這份心?”
“奴的主子隻有殿下與小公子,他前齊王世子算什麼東西。”曹景眼底迸出濃濃恨意:“此番他欲拿捏殿下,將她逼至絕路,奴隻想殺之而後快!”
秦風若在此,必定要撫掌大讚,曹景淡化了前朝皇室與今朝皇室根深蒂固的矛盾,隻將矛頭對準那位前齊王世子,將所有事情推到他的頭上。
三言兩語中,蕭令瑤被其脅迫不得不做出同歸於盡舉動的事實已經被元帝勾勒出來,如何不讓元帝憎惡於那試圖刺殺於他,間接把蕭令瑤逼向絕路的前齊王世子?
那血帕上的字早就讓元帝痛不欲生,殺,必殺之!
秦風先行一步回到公主府,一進府門就看到白淺等人正候著,今日入宮,僅是他與曹景二人,近到他們跟前,未見到曹景的人,白淺的臉刷地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