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箭術無雙,要傷那陳天嘯有何難?我估一估時辰就讓廚房提前準備好了燕窩粥,請夫人享用。”柏江暗道自己當年也就是趁火打劫才抱得美人歸,要不然死在她箭下了。
容瑩安長歎一聲,倒是順手接過燕窩粥,隻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我出生那年,祖母替我尋國師看相,彼時那位大師言我此生情路不順,一生坎坷,晚年才有福可享。”
“胡說八道!”柏江一聽就怒了,忙說道:“你現在就沒福氣了嗎?”
對上容瑩安茫然的眼神,柏江一陣心虛:“夫人,我知錯了,知錯了,看在一雙孩兒的份上,你就原諒我吧,當初我見色起義趁著你頭疾之時趁虛而入,哄了你與我做夫妻……”
“你可知我心中有人?如若順利,什麼前朝今朝都與我無關,我們會將前朝舊人安置去一處無人知曉的地方,讓他們可以在那裏安居樂業,我則會換個身份與他共度餘生。”
柏江隻曉得她與皇帝的糾葛,突然間聽說她有心上人,心中又苦又澀,還有些酸:“誰?”
“他已經死在皇帝的暗算之下。”容瑩安說道:“蕭佑害了他,你可知我清醒過後知曉自己竟又與你有了孩兒,幾乎羞憤欲死?”
她的語氣頗是清淡,但神情並不讓柏江輕鬆,皇帝也好,他也好,怎麼拚得過一個死人?
“死者已逝,活著的人總要往前看,”柏江歎了口氣。
容瑩安沒有說話,默默地看了他少許,說道:“你可知我現在未曾離開棲落山莊,除了因為孩子,也因為看中你棲落山莊可助凝兒與秦風一臂之力?此為利用?”
“夫人,話說明了就沒意思了,我柏江雖不知你從前愛慕之人是何許風骨,但也自認為是個聰明人,否則如何坐上這莊主的位置,如今不過是你情我願。”
“為了夫人與棲落山莊,我是甘願利用,更不要說我還是他們的父親,也要承擔起父親的責任,狗皇帝若是知曉你我的關係,山莊上下難活命,秦風那船我是非上不可。”
容瑩安看向手裏的粥,心內終是起了一絲漣漪:“柏江,若不能成事……”
“一家人整整齊齊最好,如若不能,你們在我後麵站著,我給你們頂著。”柏江的聲音有些沙啞:“你幾時願意放下,我等到什麼時候,我也得好好惜命,起碼要比皇帝活得久。”
容瑩安歎息一聲,終是進了房間喝了粥,這才言歸正傳:“這次得知曉陳天嘯的動靜得以靠鎮北軍早些年埋下的釘子,重新聯絡上後便重新啟用。”
“陳天嘯是秘密出行,此人能知曉得這麼清楚,看來這些年在鎮北軍裏發展得不錯,起碼是陳天嘯的親信。”柏江敏銳道:“此人如今是何身份?”
“已經是陳天嘯麾下三員幹將之一。”容瑩安說道:“凝兒傳來信,前朝定國公等人一直未曾放棄,如今定國公與孟女官潛入五皇子府與寒兒為伍。”
“其餘人等,蘇越安以身伺虎,自願被大理寺所捕,以死離間蕭佑與陳天嘯,其餘人等則撤去了北關,準備盯著鎮北軍的一舉一動,恰逢我與那位重新聯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