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姬觀察著他的神情,說道:“果然,公主與駙馬應別有打算,他們不會無緣無故地如此,皇帝為何容忍?公主的生母到底是何人,你可知曉?”
宋清明方才的那絲甜早就融化,不悅道:“不知,你也不能多問,這是皇家秘辛,你一個南瀛人知道那麼多做什麼,不管你的冬郎了?”
柔姬挑了挑眉,這話的著怎麼有些酸呢,她本就不是那種居於深閨的女子,一旦察覺到蛛絲馬跡便不會放手:“我的冬郎?宋大人這話真酸呐。”
宋清明後知後覺地紅了臉,低語道:“你名義上畢竟是宋家婦,是我宋清明的妻子,你與那冬郎再情深,也要收斂收斂。”
柔姬幾乎要笑出聲來,打趣道:“夫君可是在吃醋,冬郎與我情同姐弟,他於我的意義就好似親人一般,我與他都是浮萍,恰好挨到了一起,命運相息。”
她看一眼宋清明,似有所指:“而你我二人卻是做戲,終有散之時。”
柔姬說這番話的時候沒有絲毫客氣,也沒有用尊稱,卻是言辭犀利,將兩人的關係擺得清清楚楚,宋清明隻覺得嘴裏滿是苦澀。
他有時候想,是這女子演得太好了,在宋府裏口碑上佳,母親與妹妹都十分喜歡她。
她對自己也是溫柔小意,像一名真正的妻子。
宋清明恍惚了一下,有種大夢初醒的感覺,自嘲地笑了笑,這才回到柔姬所關心的問題上,公主與駙馬、五皇子拒絕入宮守靈,讓這南瀛的間人起了疑心。
“你知曉這對你南瀛無用。”宋清明毫不猶豫地說道:“宋家並不知攻殿下與五皇子的生母為何人,但有一點——陛下對殿下的寵愛是其餘皇子所不能比的。”
柔姬咂舌道:“若是那位入宮,哪有如今的後妃什麼事,借病不肯守靈,如此也行?”
何止她驚異,宋清明心中想得更多,秦風也相當於與他半攤牌,雖然不知道他最終要去往何處,但此次如此,可見是真的要走。
自從上次見麵後,他不曾來看過自己,也交代他無論身體是否好轉都不要再去公主府,更是交代父親公開排除掉五皇子,這一切分明是幫宋家與他們劃開界限。
宋清明心頭有些酸澀,柔姬見他心情突然低落,敏感道:“夫君傷情好轉,李太醫都說再有十多天興許就能行走如常,便能回去當差,還有何不虞?”
“你逾越了,柔姬。”宋清明正色道:“公主府的事與你無關。”
“那與宋家呢?”柔姬敏銳道:“駙馬爺與殿下已經許久不來了,這不像駙馬爺的做派,在妾身看來,駙馬爺與夫君是真正的朋友。”
蹭地一下,宋清明驟然起身:“你若不知分寸,便假死離開宋家吧。”
這狗男人!柔姬心道他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忙將剩下的話咽下去,若不是為了冬郎,她何苦去招惹那駙馬和公主?!
他倒是仁慈,沒想著要她的命,讓她假死呢,這人做習慣了好人,就是太仁慈,柔姬看著憤然離去的宋清明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