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一孕傻三年,她怎麼想也想不到其中的道理,隻能懶洋洋地說道:“狗咬狗也好,我們就看誰能奪得那片海域,能與我們交界。”
這就對嘍,秦風慶幸蕭令瑤是個心大的,從種種跡象看,南瀛人做好準備與東越一爭,如無意料,兩朝在海上必有一戰,這些並不是他們應該操心的事了,養胎為上!
再說程岑在入關後欲將魚雷設計圖紙能過守關將士交給武安知府,她雖然和婁義不相識人,也曉得出境後便是武安,隻有武安知府能幫她辦到這件事。
她不看好陳天嘯可以成事,想替自己再謀一條後路,當初能與元帝合謀將太子拉下馬,想必元帝也認為她是個可用之人,說不定能再拉自己一把。
必要的示好是必須的,思來想去,程岑決定從秦風的書房著手,還真讓她拿到了魚雷的設計圖紙,她全然沒有想到依秦風的性子,怎麼可能讓她輕易得手。
那圖紙還未送出去就被春娘隨行的兩名丫鬟發現,從她手裏奪走,她連與守關士兵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捂了口鼻,下了迷煙,等她再醒來的時候,早就甩開關口老遠!
坐在對麵的春娘抱著孩子,身邊兩位丫鬟更是冷冷地看著她,眼神不善。
被抓包的程岑坐起來,四處尋找自己的孩子,春娘冷冰冰地說道:“夫人不必多心,我們再如何也不會喪心病狂到傷害一個不知事的孩子身上,他在另一輛馬車上。”
兩人前後腳有孕,侯世子比夏夏年長幾個月而已,但看上去要瘦弱得多,同為母親,春娘看到那個孩子有同情心,但這份憐惜絕不會延伸到其母親身上。
曉得事情敗露自己不會有好果子吃,但也篤定他們不會將自己再押回大鯤,程岑扶了扶頭上的發釵,漫不經心地笑道:“被發現了啊。”
“蠢貨。”
這兩個字從春娘的嘴裏迸出,程岑終於無法端住架子:“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個蠢貨。”春娘不慌不忙地解釋道:“你當大鯤的皇宮是什麼地方,當陛下的書房是什麼地方,豈是普通宮人就能隨意進出之地,那份魚雷設計圖是假的!”
春娘才是真正的漫不經心,短短的一句話就足以殺人誅心,程岑全身繃緊,春娘卻不準備放過她:“你放心,就算是假的,也容不得你交給東越,那東西已經送回去了。”
程岑如同掉入冰窖,全身發涼,自己中了他們的圈套,又將自己卑劣可憐的一麵展現得淋漓盡致,再度淪為笑話,想到臨行前規勸自己要守本份的程安素,她笑出了聲。
“是你們逼我的啊,我到底為什麼落到現在的田地,放我回北關?陳天嘯在我呆在大鯤的近一年時間裏不聞不問,隻字未提過我,我這次回去,就算孩子健康,又如何?”
“注定以後做個不受寵的侯夫人,他若有了新歡,我將如何自處,餘生隻能抱著孩子過活,借著孩子謀取利益,這輩子便如此了,我為何不能給自己多鋪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