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敢對皇後娘娘不敬!低頭!”洪將軍一聲怒斥,隨即向帝後行禮:“臣參見陛下、參見娘娘!”
剛才本來寂靜的俘虜營再度被點燃,陛下,娘娘,來的貴人竟是大鯤的帝後!
秦風的目光掃過前方,無人下跪,這些東越的俘虜們麵麵相覷後,不約而同地選擇沉默。
他們奉的是東越的君,忠的是東越的君,就算承了秦風的好,雙膝也跪不下去,見到此主,秦風反倒笑了:“人都到齊了。”
“回陛下的話,連同傷殘的俘虜都到齊了。”洪將軍見秦風麵不改色,對戰俘們不行禮也沒有太大反應,心下暗歎陛下氣度。
俘虜們不知作何感想,他們從軍多年,也沒見過聖顏,來了大鯤,倒是一睹為快。
秦風對眼下冷寂的場麵並不以為然:“極好,來齊了就好,後麵的可是聽不見?倒也無所謂,我,秦風,大鯤現任國君,諸位現在呆在這裏與我也脫不了關係。”
洪將軍等人一怔,程緩之差點嘴巴張大,這算是——自我介紹?
對這批戰俘來說,是不是太尊重了些?
“如若我沒有發明火炮彈藥,諸位應該不會呆在這裏,上回大戰,本是軍力懸殊之戰,依照常理,大鯤沒有任何可以取勝的機率,可事實卻是,大鯤用最小的代價獲得勝利。”
“諸位淪落至此,或許心中不憤,也隻能認命。”
秦風的話鋒一轉,簡直是在拉仇恨,蕭令瑤親眼看到有不少俘虜露出羞愧憤恨的神情!
輸贏乃是兵家常事,但輸得難看不在其中,本是必勝局卻落到絕境,成了敗局,不甘!
秦風十分滿意自己看到的情景,也將仇恨拉到底:“朕之所以來,是想告訴諸位,西南之戰後,大鯤與東越和談,東越正式承認西南乃大鯤疆土,雙方以西南武安為界。”
“從此各設邊關,允對方人馬貨物通關,擬定了通關貿易名單,兩朝休戰,西南之戰於兩朝來說已經是過去式,最重要的是——兩朝會談中,並未提及諸位。”
好一個殺人誅心啊,洪將軍這個大老粗都倒抽了口氣,真是哪疼往哪戳,生怕不夠疼。
原來陛下是這樣的風格,才懶得玩那些雜七雜八的花樣。
並未及提諸位,被敵方拉走的俘虜就像砸進水裏的石子,沉到底就沒影了,從表麵上看不到便當作不存在,所以,他們現在是這樣的情況?
見到大鯤帝後的意外與震驚在這一刻被消磨,隻剩下悲憤與莫大的哀愁。
“東越沒有回收的打算,也沒有換取的打算,如今,新城建成,其餘地方也不缺少這麼多的勞動力,畢竟本朝用苦力換生活的百姓也不少,總不好讓外人奪了他們的機會。”
秦風的視線掃過眾人,就在此時,突然有人呼喝著衝上來:“狗皇帝,我殺了你!”
聞言,秦風隻是將蕭令瑤攔在身後,便雙目沉著地看著衝出來的人,臉上有些許難色。
那人正是阿禮身側的男子,三十餘歲,家中仍有老小,一直幻想著能返回東越,如今聽得希望破滅,也不知怎麼地,就衝動地衝了出去。